“其实,我也对这样的祭祀很反感。”希瓦那忍不住说,想要辩解什么,却似乎无从说起,“但是,毕竟是族人认同的事,而且从来都是如此,我无力反抗。我离开了人鱼族,来到了那个孤岛。”
嗯,他说的就是与父皇相遇的那个孤岛了。我一听更加聚j-i,ng会神,想看看他到底在最后选择放弃之前做了哪些思想斗争?
“我不敢马上去人类世界,因为族人告诉我人类世界是很可怕的。但我又不得不去人类世界,因为我的任务必须完全。”
“我在孤岛中呆了很久,想到要把一个无辜的人类带回去成为祭品,我就有着一定的排斥感。我在孤岛里沉默着,带着对现今生活的不满和无力反抗的悲哀一日复一日地呆着,直到见到苍穹的前一天,人鱼族的族人找到了我。”
“他逼我要早点去人类世界,说族人都在等着我。于是我决定第二天出发去人类世界,那种悲哀和无力感却让我当天晚上生病了,昏迷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便见到了苍穹。”
“他告诉我他救了我,我就问他要我如何报答他。其实我问这话之时是有目的的。当我睁开眼看到第一眼是人类时,我就有终于找到人类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老祖宗告诉我,人类是一种非常贪婪的种族,他们对人鱼有非常污秽的想法,以前人鱼族衰弱之后,就是被人类玷污、卖作奴隶或活活杀死取乐而逼得人鱼族不得不逃亡。我那时候希望,如果那个人类告诉我要我用身体或做为奴隶或契约魔兽的方式报答他,我就把他带回去当祭品,而不再需要有太多的内疚。”
原来如此!我的眼神慢慢地锐利起来,父皇确实是在鬼门关中兜了一圈。
突然,我的腰上有一股暖暖的力道贴过来,我抬头一看,是父皇揽住了我的腰,把我拉到了他的身边,我的眼神慢慢地软化下来,终于不再有刚才的锐利,我轻轻地靠在父皇的怀里。
希瓦那太投入了,并没有注意到我上瞬间眼神的锐利。他继续向下说,“我却没有想到,苍穹没有任何要求,只是要我帮他守住周围可能出现的猛兽,让他好好睡一觉。我当时就蒙了,苍穹就这么自顾自地睡了,而我的心情却如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我那时才真正考虑老祖宗他们说的话是不是真实的,人类是否都是那么不可饶恕?”
“我沉默了一个晚上,却没有答案,但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就这么把苍穹带回族里当祭品。”听到希瓦那说这话,虽然知道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无由来还是心里刺般的难受,父皇搂我在怀,自然感觉到我瞬间的僵硬,他右手搂着我的腰,左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背,还低头亲了亲我的唇,我无语中,也许这个时候,是父皇更需要安慰吧?
“于是,我与苍穹相处了整整七天,这七天里,我都是矛盾中度过。”希瓦那说到这里的时候,樊佳略带醋意地揽住希瓦那,像是在像父皇宣告希瓦那是他的,父皇当没看到他的动作,我不屑地撇撇嘴,哼,比我还幼稚!希瓦那太入神于往事,并没有注意到樊佳的小动作。
“七天的相处,也让我真正认识到苍穹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不论我们的种族有所差异,不论我们有着各自什么样的目的,但苍穹,却是我真正感觉到走入我内心的朋友,我认同的伙伴。”希瓦那说到这里的时候,很真挚地看着父皇,父皇回了他一个微笑,“我也同样这么觉得。”
我被他们的满溢的感情所感动,含笑看着希瓦那。他是对父皇真心的人,我能够原谅他原来对父皇造成的可能威胁。
“后来,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不可能把自己的朋友带回去当成祭品,而我因为苍穹,也做不到去人类世界抓个无辜的人来把他推向死亡。于是,我决定人鱼族去接受惩罚。”希瓦那说到这里之时带着淡淡的笑,笑里有着无畏的坚定。在这一刻我完全原谅了他。对朋友真心到愿意为之付出,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值得尊重的人。
“呵,”希瓦那这时候却笑了出来,带着几分无奈与甜蜜,“谁知道我刚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有一条龙砸在了我的身旁,把我吓了一跳。”
龙?我与父皇不由自主地看向樊佳,这条龙指的就是他吧?樊佳也有点不好意思装咳了两声,把视线转向了旁边。呵呵,这龙条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呵,就是樊佳,他受了伤,飞到这个孤岛上之时却无力再飞,从空中掉了下来,刚好掉在我的身边。我那时心情很乱,本来有点逃避回去的心理,便照顾起樊佳来。谁知道,他好了之后,却不愿意让我离开,硬是把我虏回了龙岛,还逼我跟他签订契约。”
我用‘原来樊佳这么不讲理’的眼神看着樊佳,他被我看得都起毛了,脸红着吼道,“我那时就一心想把希瓦那留在身边,他又表现得不太配合,我怕他离开我,只能跟他签订契约了。”
呵呵,我和父皇笑出声来,连圣龙加里也笑了,樊佳更加不好意思了,我看到他的脸红到了脖子那儿。
希瓦那安慰地摸了摸他的脸,也笑着说道,“其实我那时也是半推半就,我只能用反抗却无能为力的办法强迫自己认同是回不去人鱼族而不是不回去,当时我是宁愿跟着樊佳到龙岛的,哪怕只是以契约魔兽的身份。”
“啊?”樊佳猛地抬头看希瓦那,他也是第一次真正听到希瓦那说的真心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