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闲生气,气这小孩不听话,一个人跑到远处,在这么复杂危险的地方以这种手段谋生,但是他更后悔,自责。如果早一点找到他,如果当初没放走他,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所以,他必须立刻带他离开这个地方,远远地离开,尽其可能地,让他忘掉这一段记忆。
当韩清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转身就跑的时候,傅闲的一腔怒火被勾起,烧得旺盛,臭小子居然还想跑?看你这次跑得了!
被自己稳稳圈在怀里的坏小孩僵住了身体,一动不动,傅闲接着问:“韩清,你跑什么?”
“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韩清。”韩清故作镇定地回答,身上的热汗都变作了冷汗。
“哦,是么。那你转过身来,让我好好辨认一下。”说着,傅闲动手去扳韩清的身体。
韩清使出全身的力气,还是被傅闲原地转了一百八十度,面对面地近距离挨着傅闲,感觉到对方散发的怒气笼罩了他。下巴紧接着被傅闲抬起,不得已对上傅闲y-in沉而危险的脸。韩清硬着头皮干笑两声,“哈,哈哈,这不是傅叔叔吗,真巧,你也来啦,呃呵呵呵……”
傅闲冷笑一声,“你还认识我,真不容易。”看了下周围围观的群众,傅闲捉了韩清的胳膊,拉着他走,严声命令道:“跟我离开这里。”
人群里传来低笑,和“原来是家长来了”之类的议论。韩清觉得面子全无,心里气苦,傅闲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还当众让他难堪,他觉得很委屈,奋力挣扎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跟你走!”
傅闲无视,拽着他走得更快。韩清急得快哭了,这时,徐瑞快步上前来,挡在傅闲身前,眼睛盯着傅闲道:“你是谁?清儿他不想跟你走,你没听见吗?快放开他!”
傅闲的脸色更y-in沉,冷言道:“让开。”
看他这样蛮不讲理,暴脾气的徐瑞忍无可忍,一拳招呼上去,他是个练家子,出拳极快,只是被傅闲轻易地躲了开去,并且趁势捏住他的手腕,使力一折。“咔吧”一声,手腕脱臼,徐瑞疼得闷哼一声。
韩清没来得及看清,就看到徐瑞手腕受了伤,一脸的痛苦,他用力甩脱傅闲的手,上前扶住徐瑞,“瑞哥你没事吧!”
好一出鹣鲽情深,你侬我侬,傅闲从未感到情绪如此失控,他一把又将韩清扯了过来,韩清被拽得一痛,觉得傅闲简直不可理喻,生气的样子也非常可怕。他皱眉怒瞪着傅闲,“你凭什么打人!你这不讲理的暴力男!”
傅闲觉得自己的肺着了火,冷笑一声,不多说,一把将韩清扛到了肩上,大步向外走去。
韩清大惊之下,手脚用力扑腾,“放开我!放我下来!傅闲你混蛋!”
傅闲肩上扛着人,不可置信地以几个手上动作,轻易地解决了赶上来的保卫人员,大喇喇地出了“夜阑”,将人往等在门口的计程车后座里一丢,自己也跟着进去。很快,车子就离开,留下追出来的保镖不知所措。
计程车司机觉得自己很可能参与了一场绑架案,后悔不该贪钱,就答应了客人或者该称之为绑架犯的要求,助纣为虐帮他挟制人质离开。
“救命!绑架了!”被掳的人质边反抗边大声呼救。
“老实点!再动就地正法了你!”绑票犯恶狠狠地恐吓。
司机后脊梁直冒冷汗,心神不宁,车子开的晃晃悠悠,若不是半夜路上车少,恐怕早出了车祸。他通过车镜往后座看,被傅闲y-in沉凶煞的眼神一扫,赶忙专心开车。想着快点把车开到目的地,报警还是怎么怎么着。
“喀吱——”车子伴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一家酒店前。傅闲半拖半抱着韩清下车,车子立刻“吱溜”一声蹿了出去,扬尘不见。
傅闲脱下大衣给韩清裹上,然后拖着他绕过喷泉,朝酒店大厅走去,考虑要不要把不停捣乱的韩清砍晕后背进去。
手背突然一痛,傅闲低头看,韩清狗崽子似的狠咬住他,傅闲忍住痛,继续走,突然感到凉凉的液体落在了手背上,他急忙去抬韩清的脸,韩清死死咬住他就是不肯抬起头。傅闲捏住他的后颈在某处用力一掐,他才不得已松了口,傅闲趁势捏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
迷离灯光下,小人儿哭花了一张脸,鼻涕眼泪纵横,脸上浅淡的妆也和了泥,白牙快咬破了因情绪激动而嫣红的唇,红通通的眼睛含悲带怒地瞪着傅闲。
这一个眼神里有千言万语,却又欲语还休,隐忍地哀伤、痛苦。
傅闲瞬间心软,还有别的什么情愫涌上,一时忘了动作。
韩清突然大哭大闹起来,手用力捶打傅闲的肩膀、胸膛,脚也踢他,傅闲只是把他紧紧圈在怀里不放。
“你大爷!你二大爷!你不是人!畜牲!混蛋!qín_shòu!呜呜……”
傅闲眉毛有点抽搐,硬着头皮挨骂。
“你别以为我没爹没妈就好欺负!老子不是好欺负的!你放开我,老子跟你单挑!呜呜呜……”
“没一个好人!你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好欺负!来啊!弄死我吧!反正没人管,死了也没人知道,没人心疼!呜呜呜呜……”
韩清哑着嗓子哀嚎,发泄着压抑许久的哀痛。从小到大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全冒了出来,他没爹没妈,寄人篱下,没一个人真正关心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