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荀宇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这色胚的脑子里除了美人就没别的东西了,死xi-ng不改。
闻道远委屈地摸着被拍的手背,“阿宇你真狠心,都抽红了。”
“很疼?”荀宇斜他一眼。
“疼。”闻道远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把手伸到他面前,“要子规吹吹才好。”
都快弱冠了还这么幼稚,简直不忍直视,荀宇忍不住又一巴掌下去,“活该。”
闻道远跳脚,两人说闹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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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侧母妃。”
“姐姐。”
半路上遇到了玉侧妃,荀宇先问安。
“大殿下不必多礼。”玉侧妃颔首,又道,“你们这是要出门啊?”
荀宇点头,“先去给父王请安。”
玉侧妃指着丫鬟手里的食盒,道,“那正好一道,我要去给王爷送汤。”
荀宇抿唇,“侧母妃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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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吧。”魏王抬头看到闻氏,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父王。”荀宇跟在玉侧妃身后进来。
“宇儿?”魏王站起来,“今儿怎么起这么早,都说不用来请安了,你身子不好,要多睡一会儿。”
这几年来,荀宇时常昏倒,太医院又查不出原因,只能归为气血两虚,要好好将养。魏王为此也算c—ao碎了心,搜罗各种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可着他吃用。
为了让他睡到自然醒,不仅免了晨昏定省,连上书房的功课都替他推了一半,惹得老夫子吹胡子瞪眼,硬是不给他结业。
于是,荀宇很荣幸的成为了御书房里继闻道远之后的第二个大龄学生,每天被一把年纪的夫子骂“一把年纪不学好”,揪着耳朵给其他小孩当反例。每到这时,荀宇就体会到了闻道远当年的心酸,真是海内存知己,天涯沦落人啊。
好吧,扯远了。
且说玉侧妃看到魏王如此差别对待,脸上一僵,又马上调整好笑容,“王爷,这胡辣汤要趁热喝。”
魏王正和荀宇说话,忽然被打断十分不快,听她提到汤脸色才缓和下来,三两口干尽一碗,难得朝闻氏笑笑,“汤熬的不错。”
“王爷喜欢就好,也不枉臣妾亲手——”
玉侧妃激动地哽咽,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被心爱人称赞的欣喜,只可惜魏王铁石心肠,直接打断了她,“可惜宇儿不能食辛辣,要不然喝上一碗,也能强身提神。”
玉侧妃眼圈一红,攥紧帕子,闻道远在一旁不忍地扭过头。姐姐,这就是你选的良人。
荀宇见气氛尴尬,连忙道,“不用了,孩儿早上不爱吃味重之物。”
“可惜了。”魏王又一个“可惜”出口,倒让荀宇好奇这胡辣汤有多美味了,不过看看闻氏,他识相的没开口。
“父王要是没别的事,孩儿就告退了。”
“嗯。”魏王批完一份文件,抬起头捏捏眉心,“多带几个人,最近城里乱。”
“是。”荀宇行礼告退,走到门口回头道,“父王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忙了。”
魏王点头,笑着目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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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说话?”闻道远一路沉默,荀宇有些不适应。
“姐姐她变了。”闻道远垂着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从小霸道强势,爹娘常说我们两生错了xi-ng别,可现在——她好像并不幸福。”
“呃——”幸福,荀宇从来没想过这么有深度的话题,他拍拍闻道远的手臂,犹豫道,“也许这只是你自己的感觉。”
“也许吧。”闻道远突然想到他对这人的感情,痛苦又甜蜜,或许姐姐也是这么想的——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是幸福。
“阿宇,你说喜欢啊,情爱啊,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迷茫和不安,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浪迹花丛的高手。
“啊?”荀宇奇怪地看他一眼,“怎么这么问?”
闻道远当然不能当着荀宇的面说魏王不喜欢他姐姐,更不能说他喜欢他,只好含糊道,“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哦,那你问错人了。”荀宇看不出他的心思,佯装叹气,“哎,连你这样日日倚红偎翠的人都不懂,我又没喜欢过人,怎么会知道。”
倚红偎翠,闻道远嘴角一抽,什么感伤都没了。他年轻时不懂事,不服他爹偏心大哥和姐姐,是没少犯浑,夜宿青楼也是常事。可自从明白自己对荀宇的心意,他就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啊,怎么就没人相信呢?
闻道远表示很冤枉,再看荀宇一脸揶揄,脑子一懵赌气道,“也是,阿宇你连毛都没长齐,能懂什么,还是等小爷尝过滋味再告诉你吧。”
荀宇闻言,脚步一顿,回头轻笑,“你说得对,我是毛都没长齐,也什么都不懂,更不想知道什么滋味,你自己好好享受吧,哼~”
荀宇明明笑着,闻道远却感觉到了寒意,在听到他轻哼时,更是浑身一抖,顿觉不妙,连忙道,“阿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荀宇不理他,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
“阿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闻道远一路陪笑,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发誓绝不再犯,好话说了一箩筐,荀宇这才转身,似笑非笑,“毛没长齐?”
闻道远抖机灵,“长齐了,阿宇当然长齐了,是我没长齐,阿宇要不要来看看。”
“边儿去。”荀宇装作听不懂他的荤话,一把推开他。
“阿宇你不生气了吧。”闻道远又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