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连纵复仇归来,并且还成功地成为了皇帝,这位王爷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
“那不知沁阳王来这里所谓何事?”顾放为连横倒了一杯茶,然后主动把茶杯递到沁阳王面前。
“就是来看看你啊。”连横咧着嘴笑着从顾放手里接过茶杯,心想他皇兄找的这个新国师也没有皇兄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啊。
不过下一刻他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他刚喝完茶水的时候,顾放就在一旁凉凉地说道:“那王爷看过了,也就可以走了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连横感到有些委屈。
顾放摇头:“没有,只是您这样突然到访会惊扰到您的祖先的。”
他特意加重了“祖先”两个字,他这样倒也没有故意吓唬连横的意思。因为开元帝和晋王,燕王三位正站在连横的身后。
连横在顾放说完之后,突然就觉得背后有些凉凉的,但是他努力忍了下来,然后一定要从顾放嘴里得到他这么不受待见的原因。
顾放被他问得实在不耐烦,便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你们两兄弟用同样的方式吓唬了我两次。”
连横一听,不假思索地说:“原来皇兄也喜欢这样啊,那我下次可以和他一起来了。”
看着他欣喜地面孔,顾放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更不用说在连横背后直瞪眼的三位老祖宗了。
“王爷,您真的应该走了。”顾放提醒连横,不然他真的怕开元帝夜里会到连横的梦里去找他,然后把连横给吓坏了。
这样说不定连纵在追查的时候会把这件事算到顾放头上,那他真是有冤说不出了。
“你这里清静,我多待一会儿。”沁阳王笑得没有一点的心机,他很自然地走到书房级的太师椅前坐下了。
看他这副样子,顾放怎么能不知道这位王爷是铁了心要赖在国师塔里了。
无奈之下,顾放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他和连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发觉,除了xi-ng格之外,这位王爷和他还是很投缘的。
在连纵跳上国师塔的窗户之前,顾放和连横还是聊得非常愉快的,甚至可以说初步建立了他们的友情。
“看来我是白担心了。”皇帝陛下用和兄弟一样的姿势落地,然后悠然自得地理了理朝服,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弯着嘴角看着顾放和连横。
连横向来不怎么敏锐的感知能力在这时发挥作用了,他很有眼色地从太师椅上爬起来,舔着脸笑了笑:“皇兄,你怎么亲自来了?”
“我怕让人来请,你不理。”连纵笑得很温柔。不过即便是这样,顾放也没有忽略他按在沁阳王殿下肩膀上的手,以及沁阳王脸上一瞬间的扭曲神色。
顾放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刚想着给连纵行礼,皇帝陛下就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举动。
看着对面满头雾水的青年,连纵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思绪杂乱,但是只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他不想看到顾放对着他疏离的样子。
顾放和连纵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凝固,好在有连横在一旁说笑:“皇兄,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祠堂里看看吧。”
“还是算了。”连纵突然想到了他前几日每日梦到的场景,他忍不住深深地看了顾放一眼,然后有些强硬地带着自家弟弟往窗口的方向走去。
在他没有弄清楚他近日到底怎么了之前,他一点都不想靠近祠堂。
“好吧,说起来我都没有去过祠堂几次呢。”连横自知拗不过自家皇兄,只能有些失望地跟在连纵身后离开。
顾放一路目送他们走到窗前,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连纵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连纵眼里的猜疑是这么的深,让顾放都开始忍不住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那个平日里用和煦的微笑示人的皇帝陛下吗?又或许这才是连纵真正的面目。
顾放稳定心神之后倒是觉得,这样的连纵才和他周身的煞气相符。
连纵踏上窗框的脚一顿,他回头看了一眼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忽然有想起了前几天的梦境,下意识地他就把心里的话说出了口:“国师日后想要在皇宫里逛逛,就去吧。”
顾放顿时就觉得有些奇怪。这完全可以算是一个很大的“恩典”了,和他现在的处境完全不相符。
顾放自知他会成为国师完全是因为连纵需要用他来安抚那些曾经和安国公府站在同一战线上的老臣,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连纵会对他有什么“恩惠”,甚至他还时常担忧连纵会因为心里对顾严的恨意而降罪于他。
但是现在这位让人琢磨不透的皇帝陛下竟然给出了这么大的恩典。
顾放忍不住想到,他可不可以把这个当做连纵向他释放善意的信号。
第二天的时候,张浦带着连纵的口谕来到了国师塔。原来,连纵昨日的话真的不是开玩笑。
顾放看着张浦远处的背影,心里满满的都是连纵的身影,竟然一时不能静下心来。
等开元帝来找他,顾放才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大堂之中站了这么久。他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问:“师父,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发大事,就是看你一直不回去,就来看看怎么了。”开元帝一眼就发现了自己徒弟的异样之处,但是他一时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不好说什么。
但是等顾放把连纵的口谕告诉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