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赋纵使有那个心,却因为身心疲惫,只得吃力地使着那软剑。他将那些袭来的刀剑暗器一一抵挡,但那朝他身上压来的武器只多不减。在这逃不出的死路中迎战如此密集的剑锋,他手中的软剑很快就被击落在地,人在立刻就被擒住了。
这伙人哪里想到那么容易,都觉得一切顺心顺意,大笑着把他双臂捉住,往后粗暴一扯,结识捆绑在一起,任他狼狈扭打也挣脱不开。
他们看着他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发出得意的怪叫,也奇怪这花雨叶上风光的少年,原来是这么不禁打的三脚猫。
众人牵着一根绳往外有洞光的地方拖去,让地上粗糙的沙石刮得邱灵赋背部鲜血直流,听着他愤怒又痛苦的□□,反而更加得意。
忽然有人担心道:“这可是邱心素的儿子,要不咱们好好对着点?”
另有人粗声粗气道:“怕什么!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把他杀了,谁会知道?”
其他人心里也道是,这动作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邱灵赋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被这伙人用兴奋的目光盯着。
他们把邱灵赋拖出来后,重重摔在了那洞顶洞口之下,这样便可好好看清他的脸。
那洞口只上也探出了几张脸,看到那在花雨叶上风光得意的少年,如今遍体鳞伤动弹不得,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上边传来声音:“你们快点,要是再来人了,这一杯羹可不够分。”
有人道:“都有份都有份,白家可是靠着那宝物辉煌了好一阵,我们一人一点,回去没准都能弄个小门派······还能像现在一样没名没气受欺负?”
邱灵赋听他们讨论着那莫须有的宝物,他喉咙里逸出一声笑,但接着又因为不稳的气息大咳起来。
有人看他笑,气道:“你小子还笑!问完给我们青山盟回去宰了,拿你的血祭我们盟主!”
说着便抽出剑在在他遍布伤痕的身子上又划了一道,邱灵赋身子一抖,像虫子一样立刻蜷曲起来,痛苦得眉头直皱。
这在场的人看了他这反应都不免心中鄙夷,这不过多道浅浅的剑伤,在场的谁都能面不改色承受了,哪用得了露出这幅死去活来的模样?
但除了鄙夷,给他们带来更多的还是那手到擒来的江湖快意。邱心素的儿子被他们降服了,这是何等的荣耀?他们这些在江湖留不下名字的人,哪里想过能与那叱咤风云的邱心素沾上一点边。
第79章 殊途(九)
邱灵赋清楚对这些人脾气太硬会更受苦,声音便软道:“他又不是我杀的。”
岂料那人看他示弱,说起话来更趾高气昂:“不是你杀的也和你脱不了干系!用一把破刀也想骗我们!”
好在他嚣张归嚣张,却也没有再伤邱灵赋。
邱灵赋只想着自己好歹是走对了一步,他喘了好几口气,才虚弱问道:“一把破刀,怎么骗得了你们?”
本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话,可听到的人无一例外,全都脸色大变。
那人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竟然像是被问住了,他盯着邱灵赋,嘴里支吾道:“骗不了······当然骗不了!还不是你在作祟!”
说着语气又渐渐硬了起来,人也恼羞成怒,又用那剑在邱灵赋伤痕累累的背部乱划,每在他身上划一道,邱灵赋就像垂死的猎物那样抽一下,痛苦得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邱灵赋受不了这折磨,立刻不敢再多说话,哀求连连:“是我在作祟!是我的错!饶了我······”
他们怎么会饶了他?邱灵赋这幅轻易俯首的模样,才叫他们真正心满意足,他们巴不得再多看些这可怜悲惨的样子。
“啊!”
这伙人还在想着要如何折磨邱灵赋,可突然间一声瘆人的惨叫从洞顶传来。洞里的人全都不由得噤了声抬头看去,这洞中瞬间便安静下来,只有邱灵赋沉重的喘息声还在这洞中断续回响。
身边安静了,才把这头顶的厮杀与惨叫声听得清晰。
这才有人慌喊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那洞口笔直而下的长绳突然一抖,像是垂死的蛇,软软地摆动着尾巴,自尾及头依次鞭打在这地上,打在那具血rou模糊的尸体上。
那断口一端恰好落在了那刀疤脸脚边,他低头一看,脸色一变:那绳是被剑斩断的。
这时,又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到了他的头上。
刀疤汉子伸出手,奇怪地摸摸后脑勺,又放在眼前一看,大惊失色——这天上竟然掉下了血雨!
“血!是血!”他声音颤抖着,几乎失声。
上边打斗与惨叫连绵不绝,血一滴滴从那洞口滴落下来。
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这绳落了,上边的人死了,这洞还有出口吗?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闷响,洞内一片漆黑。那洞上像是被什么盖住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但谁也都知道,盖住这洞口的只能是尸体。只有尸体才能让这被夺走光亮的黑暗,如此y-in冷死气。
众人终于开始慌了阵脚。有人赶紧点了火,这洞内最需要的就是光亮。
这光恰好打在邱灵赋身上,这些人才从那突然的变故中醒过来,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邱灵赋身上。
上边的厮杀已经平息,这黑暗的洞顶依旧无人揭开那具尸体,这杀人之人,不是来救邱灵赋的。
在场的人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