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陈吟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伽南,“你为何会在此处?你莫不是并非……”
伽南摇了摇头,泯笑道:“我早已在十万年前消迹,如今你二人所见的,不过是我所剩的一位元神罢了。”
临渊向伽南拱手行礼道:“先祖,徒儿所来是为琉璃阵一事,徒儿……”伽南摆了摆手,笑道:“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只是临儿,我要告与你的是,那琉璃并无攻破之法。”
临渊与陈吟皆是惊到。
陈吟有些神伤道:“伽南,离火之体是否可破此阵?”
伽南道:“离火之体可破翼阵,也就是由并非正统的仙术所布的阵法。但是福阵,离火之体是无用的。灵儿何故问此?”
“方才在幻境之中,我以为此法可破琉璃阵。”陈吟不免又回忆起方才的幻境中的种种,还有那深刻入骨的痛楚。
伽南有些无奈地笑着:“你自来嗤于修道,对这些仙术从不上心,记混破阵之法倒也是常理之中”。伽南看着陈吟一副受伤之状,又道:“灵儿,幻境便是幻境,它的所在便是对你心中执念的放大,或许你会将真实的人或事编入其中,但是,那绝对不可与实象混淆,莫要为其牵肠,免得伤人伤己。”
陈吟抬眸看了伽南一眼,又向临渊看去,发现他已经注视自己好像很久了。陈吟沉思片刻才缓缓点了点头。
临渊将目光从陈吟身上收回又说道:“先祖,那琉璃阵是福阵?”陈吟疑惑道:“你竟不知晓?”
临渊道:“我只知此阵是为一位凡人所布,却不知其所用。”可是幻境之内的临渊,倒是知晓琉璃阵为福阵的。按伽南所言,若这幻境是陈吟心中的执念,那么境内临渊的言行则实为陈吟所想。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知晓该如何寻找福阵,那为何境内的临渊却知晓呢?
伽南黯然一笑,缓缓转身向里处走去,道:“你二人随我来。”
陈吟与临渊走在后面,陈吟百思不得其解,问临渊:“你可知如何寻得福阵?”
临渊颔首,“知晓。”
陈吟:“如何知晓的?”
临渊实然:“修习所得。”
陈吟:“还会有谁人知晓此法?”
临渊:“上境中的神座皆是会的。”
陈吟:“那为何我竟也知?”
“你几乎不离先祖之身,先祖教授我等之时,你必定见到过。”
思考片刻,陈吟又道:“那……可否有一阵法名为天宫锁?”
“净居天木门之上的阵法便是。”
陈吟又问道:“此阵如何?”
“此阵亦是颇为繁琐,仙阶灵力低者,应是皆不得用之。你之所以能知,也应是先祖的缘故。”陈吟陷入沉思,未再作声。看来,在那幻境之中的许多场景,都应该皆是陈吟潜在意识中的便存在的,有些是他连都不知晓自己原是知道的。
而此刻的伽南,看见他们二人交谈着,笑语:“临儿如今倒不及幼时肃谨了。”
陈吟有些惊奇地看着临渊,就这还不及幼时呐?那这呆子小时候得多不爱说话啊,幸好当时不认得他,不然没得玩了。
伽南又看向陈吟,温柔笑道:“这应是灵儿的功劳。”
陈吟看看温雅瞧着他的伽南,又看看莫名对他一脸柔情的临渊。无奈笑着,这呆子,你跟着来什么劲啊。不过,陈吟看着临渊,他还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便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可计较的了。他决定还是忘掉在那幻境中经历的种种,珍于眼前最为重要。
临渊那一脸似水的柔意明显是取悦到了陈吟,陈吟坏笑着,一把揽过临渊的肩膀,道:“是了,这功劳我得领。伽南,你觉得你这得意弟子比先时如何啊?”
陈吟本以为伽南会无声地埋怨他的,没想到伽南说道:“有你,他自是会好得多。”
……哈?
伽南一脸莫名的笑意让陈吟摸不到头脑,他又转看向临渊,结果那呆子还是那副样子看着他。今日是怎了,奇怪之事怎的如此多,这呆子又莫名地冲他喜颜什么悦色!
这是,临渊冲伽南拱了拱手,道:“多谢先祖。”
这有甚可谢之处?!陈吟的头更是一个比得两个大了,这师徒二人没事吧?!
伽南又冲着陈吟笑道:“还未来得及说,灵儿你的现下的样貌当真是洒逸之极。”还未等陈吟有甚反应,伽南又转过身道:“来吧,你二人来看看琉璃阵的由来。日后,许能对你们破阵有益。”
陈吟:“如何看?”
伽南:“自是通过元神。”陈吟恍悟,他都忘了眼前这人不过是伽南十四位元神中的一位罢了。
伽南向后撩展起缎袍,席地而坐,双目阖闭,口中默念阵语,顷刻间,金光一片。
陈吟看着坐于阵中的伽南,几十万年了,他一直是这般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一身浅蓝锦袍,一头皓白银发,一双光洁赤足,还有一张从来都是和煦而笑的面容。虽然陈吟总是叫他老东西,其实单从外貌来讲,伽南真的可谓俊采洒逸,一副英才。
其实有时候陈吟会很纠结,伽南一直不穿鞋,但却从未见他的脚脏过,难不成他是飘着走的吗?
伽南在阵中缓道:“进阵吧。”
陈吟与临渊同时迈入阵中,顿时,陈吟眼前的画面就变了。
这是个冬夜,他正在一条巷中走着,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街上人影皆无。陈吟觉得自己走路的方式有些板正地难受,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