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呢,沈妙垂眸,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在明齐皇室的奏折中,有一个折子是专业记录谢家在战场上的阵法的。谢景行不简单,因为他能一人成阵。
一字灵蛇阵,一把花枪,一匹骏马,一个人,唯三样而已,却也能打的敌人落花流水。这样的阵法只适合于对方将领作战,而谢景行还从未输过。
谢家两兄弟如何能与一国将领抗衡?只怕今日要贻笑大方了。
鼓手重重锤了一下鼓,鼓声响起来的时候,笔试就开始了。
谢长武和谢长朝对视一眼,两匹马并列而奔,他们本就经历了严苛的训练,马匹的步子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而花枪的出枪套路也是如出一辙,远远看去,竟如同一人分身成了两人,实在是有些可怕。
那紫衣少年懒洋洋的抬手,身下的黑色骏马蓦然仰蹄,却是朝一个相反的方向奔去。众人哗然,但见他横马枪于身前,衣衫如紫色流云闪电,如疾风骤雨,杀气瞬间四溢,趁着那俊美的五官,仿佛玉面修罗。
☆、第五十二章 偷袭
平日里,好看和凶狠总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正如那些老人所言,花拳绣腿,好看的招式一定不会有力,而真正有力的招式,必然是很凶恶的。
然而谢景行却不然。他本就生的俊俏fēng_liú,然而当他匍匐于马背之上,长枪在前,竟如英武战神。那种自沙场上历练而出的铁血气质,让人完全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力与美,俊俏和狠戾,他像是一头美丽的狼,有一种让人心悸的贵气和勇厉。
紫色衣衫如流云闪电,身下骏马疾驰飞腾,在他之下,全场的人似乎都随着马蹄声而热血起来了。他有一种奇怪的气质,能引得人为之飞腾。
谢长朝和谢长武双眸紧紧跟随着紫衣少年,他们也随着分开,竟是要一左一右的包抄谢景行,想将谢景行围歼。这还真是不要脸面的做法了,分明就是两个对一个。
场上众人惊呼连连,傅修宜道:“谢景行,倒是谢家的好苗子。”
“哪里有你说的玄乎?”周王一笑:“这般顽劣,连谢鼎都收拾不了。只怕也是个混世魔王。”
傅修宜笑而不语。这谢景行虽然瞧着顽劣,却必然不是省油的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y-in谋轨迹也无可奈何。谢景行之所以把这般玩世不恭的态度摆在明面上,正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可畏惧的。而什么令他无所畏惧……只怕是自信吧。
和周王的狂妄自大不同,也异于静王的小心翼翼,傅修宜评价一个人,从来都是看的很全的。是以他的幕僚中什么人都有,有才学广播的,也有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又家道中落的高官,也不是没有十恶不赦的罪人。唯才而用,人品、气度、亦或是处事的态度,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谢景行这样耀眼的人,真是想把他收为己用啊,可惜了……偏偏是从临安侯府出来的。而临安候府,毕竟不能在明齐的江山中存在太久。
放下心中的惋惜,傅修宜继续抬眼看着场上的少年。谢景行在谢家两兄弟的包抄中却灵巧的左突右窜。仿佛一尾蛇。无论谢长武和谢长朝的围堵看上去有多么密不透风,他总能轻巧的划过去。那两兄弟原本配合无间的双枪,在谢景行的三两拨动下,看上去破洞百出,实在是滑稽的很。
有较量才会分得出高下,早在打斗的过程中,孰高孰低,孰优孰劣,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实。谢家两兄弟在谢景行面前,实在是不堪一击。
“天哪,”白薇捂着嘴惊呼道:“谢小候爷看起来分明是在耍着谢家两兄弟玩儿。”
“不错,比较起来……”易佩兰也惊叹:“谢家两兄弟的马枪,看上去似乎只是摆摆模样。”
女眷们都能瞧出来的事实,男眷席上如何瞧不出来。谢景行能够一击必杀,却故意在一点一点的磨着谢长武和谢长朝。仿佛狮子抓到一只兔子,却不急着吞吃,反而戏耍折磨。
“谢小候爷可真是了不起的人,”冯安宁道:“谢家两兄弟的马枪可是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可如今比起来,实在是云泥之别。只怕今日也会败得很惨了。”
沈妙低头看着面前的棋局。
并不,这怎么能算败得很惨呢?这才刚刚开始。
她慢慢的落下白子,两只黑子瞬间被吞吃。棋盘上出现一小块空白。
台上,谢长武和谢长朝二人终于被激怒了。他们像猴子一样的被谢景行戏耍了半天,心中恼火又耻辱。谢景行今日分明是故意让他们两兄弟下不了台,知道自己刚刚表现的有多糟糕。谢长武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杀心。他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紫衣少年。
那马背上的少年俊逸非凡,似笑非笑的模样十分惹眼。从一出生开始,他便是临安侯府的天之骄子。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对临安候府不屑一顾。无论是世子的地位,还是对谢鼎的偏心……。他就像丛林中的万寿之王,一只老虎,霸道的堵住了所有人的生路!让人怎么能不恨!
万分狼狈之下,谢长武从来维持的完美的面具终于濒临不住破裂,他大吼了一声,抓住长枪直直的朝谢景行冲去,在错身的一瞬间,却是恶狠狠地将长枪刺进了谢景行身下的马屁股!
甫座皆惊!
在马枪的比试中,从未有过人去攻击对方的马匹的。因为马匹是坐骑,这样做极有可能伤到对方。从马背上跌下来,轻者休养个把月,重者甩胳膊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