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小姐。”夜宏义虚弱地喊道，眼中带着恐惧。

玲珑只冷冷地看着夜宏义，也不说话，神情中还带着一丝复杂，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二小姐，饶命。”

玲珑越是不说话，三人越是惶恐，一旁的曾经夜家二长老艰难地微微抬头道，声音轻如蚊蝇。

虽然声音很轻，但玲珑还是耳尖地听到了，玲珑暼了二长老一眼，她看出二长老眼中的渴望，那是对生的渴望。

不止二长老，大长老和三长含着这种渴望。

“三位还叫我一声二小姐，那我便要问问，三位在夜家受利益驱使，同夜鸿景一起做有损家族的事情时，把夜家放到了什么位置？又我爷爷放到了什么位置？

三位得知东窗事发，毫不顾念往日夜家对你们的恩情，毫不顾念与我爷爷曾经对你们的信任，带着你们在夜家通过各种手段敛到的财物，转而投靠了贺家，对我爷爷一句交代都没有！也不曾想过夜家如今要面对什么样的难关！

几位可还曾记得我爷爷对你们的栽培之恩？可还记得你们曾经的兄弟之义！可记得在你们最艰难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们？！是谁帮了你们？！

大长老，你从年轻时就跟着我爷爷，你无法突破初级魔法师之时，记得是谁帮你求来一枚白品魔晶助你进阶，让你成为了一名中级魔法师吗？还记得你突破之后便发誓，要誓死捍卫夜家吗？！

二长老，你来夜家时因得罪了当时的一个佣兵团，记得是谁花了不少力气帮你摆平的吗？当初你感恩戴德地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吗？！

三长老，你是夜家旁系，可原本身份低微，记得是谁把你提拔起来的吗？记得是谁让你有了今日的实力和今日的地位吗？！

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爷爷的吗？！摸摸你们自己的良心，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玲珑一声声的质问掷地有声，每说一句，便让三位长老脸上的羞愧增加一分。

三位长老回忆起了过往，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依旧那么清晰，依旧那么深刻，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几人失血过多的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些许红晕，羞愧地无地自容。

夜宏义甚至眼角流下了几滴泪珠，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悔的。

“二小姐，我对不起老家主，我对不起夜家！二小姐杀了我吧！”

夜宏义声音哽咽地说道，脸上带着无限悔恨，似乎不想再多活一秒钟，刚刚还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这会又变成了一心求死的样子。

二长老和三长老也没有再求饶，皆是一脸的悔恨和羞愧，听到夜宏义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似乎默认了夜宏义的话，似乎也觉得自己只有去死一条归宿。

“死？呵呵！死是懦夫的行为！你们现在应该想着怎么去给我爷爷负荆请罪，将功补过！”玲珑有些鄙夷地说道。

夜宏义眨了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用那双不再同年轻时那般明亮的眼睛仔细的看着玲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可以吗？老家主会原谅我们吗？”

“哼！你问我我问谁！自己去问我爷爷啊！”玲珑翻了个白眼，对这几个害他爷爷难过和受累的几个老男人没一点好气。

“我我”夜宏义哽咽着，有些底气不足。

在他第一次顺从了自己的贪婪之心，收了夜鸿景的好处之后，便一路往黑走到底了。

他曾无数次悔恨，无数次想停止脚步，但他就是不敢回头，他害怕回头，他害怕面对老家主，或者说，他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他不敢面对自己做的错事。

所以东窗事发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逃避，他从来没想过老家主会原谅他，或许，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原谅。

“哼！没出息！如果你真心想要弥补，如果你真的死都不怕，你会连回去面对都不敢吗？”玲珑冷冷的说道。

夜宏义听了玲珑的话，有些暗浊的眼睛闪出了一抹亮光，说道：“好！我跟你回夜家，向老家主请罪。”

玲珑静静地看了夜宏义一眼，看夜宏义的神情不似作假，才微微点了头，转头看向另两个躺尸的人问道：“你们二人呢？是选择死还是回去请罪？”

“我，我要回去。”二长老似被玲珑刚刚的话给震撼到了，艰难地张嘴说道，一双眼睛似乎在看着云中城夜家的方向。

“咳咳咳回夜家请罪。”三长老想说话却是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来，但吐完血还是艰难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虽然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玲珑点了点头，却又道：“回去倒是可以，不过你们得像他们一样，否则我可不会相信你们是真心的。”

玲珑边说边指了指一旁已经从茫然转为激动，一脸崇拜的看着玲珑的众人。

夜宏义点了点头，没有犹豫地说了声：“好。”

二长老和三长老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玲珑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对于这几个背叛爷爷的人，玲珑心中是有怒气的，玲珑甚至有想杀了三人的冲动，但想到云姨跟她说的，夜家的几位长老与爷爷曾经有着深厚的感情。

玲珑就觉得或许爷爷心中还是有他们的位置的，这才同这三人说了这么多话。

好在，这几人也不是太无药可救，虽然是性命攸关时刻才幡然醒悟，但好歹也算醒悟了。

玲珑可不管这几人的醒悟有没有什么水分，反正一会契约了几人之后，几人即使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