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爻点头,“我认为这一次傀儡的目的,是让我抹杀掉离火浮明盘器灵的意识,而很明显,这只有作为血契人的我能够做到。”
他不是很喜欢把玄戈称为器灵,心里有些反感,手下意识地就在桌子下面,隐蔽地勾住了玄戈的手指,还摇了两下,被玄戈反手直接抓紧了。
表情很认真,陆爻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再加上背后的人曾经授意陆明德,将我炼成傀儡,我猜测,或许那个人是想通过控制我,来控制离火浮明盘。
但如果只是简单地想达到控制卦盘的目标,那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抹掉器灵的意识。所以我才会猜测,是不是那个人想用我和器灵为媒介,控制另一样东西。”
说完,陆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说的有些绕,不知道表达清楚没有。”
“很清楚,”龙婆婆点了点头,“还有什么想法吗?”
心里犹豫了一下,陆爻还是没有提起元水,他相信龙婆婆,但他不能确定在场的都是完全可信的,况且,他现在也不能确定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元水。
见陆爻说完,龙婆婆接过话头,“我昨晚上回去好好理了理,当时我们一起进到墓室里的,一共有二十一个人。除去已经去世的九人,离开玄委会后不知所踪的五人,不过这五个人里面已经确定有三个人去世。那现在还活着的,还剩下九个,留在玄委会的有七个。”
她看了看在场的人,“我,淮南,武直,宋衾,就占了四个。还有小壮的爷爷,董亭休,方源。”
当年的人,也就剩下这么寥寥几个了。
陆爻听完,有些疑惑,“会长没去吗?”
钟淮南回答,“纪东歌是在那场动荡结束之后才当上会长的,当时他还年轻,没一起去。”
说着,他看向龙木棠,“当年在墓室里,我们都是立了誓的,为了维护玄术界的安稳,不把事情透露出去。”
想到之后发生的事,钟淮南把木剑抱在怀里,脑子里关于阿洛的回忆压都压不住。
武爷爷也点头,“所以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我们当中的人,把这件事透露出去的,而是后来有另外的人又进去了墓室里?”
“我们走的时候,是用阵法将墓室封存,但也不排除老武说的这个可能。”龙婆婆捏了捏眉心,“几位都仔细回忆回忆,当年有没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外面风很大,窗户没关好,被风吹开之后发出有些烦人的声音。陆爻见龙婆婆他们在讨论,就起身去了窗前。
刚伸手出去,准备把老式的窗户拉过来,陆爻余光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偏过头,外面风雨凄清,墙角是一丛灌木,光线很暗,路灯的光也照不过来。陆爻以为自己是看错了,正想收回手,忽然感觉到手腕上的龟甲隐隐发烫。
——很熟悉。
陆爻犹豫了两秒转过头,正好就对上玄戈专注地视线,他做了个手势,没一会儿,玄戈就走了过来,“怎么了?”
指了指窗外,陆爻小声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什么东西闪过去,但再看就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说着,抬了抬手腕,“但是龟甲在发热。”
玄戈蹙眉,“告诉他们。”
听完陆爻说的,没有怀疑真实x_ing,武直站了起来,“武咸,跟我一起出去看看。”说着,就拿了伞出门,陆爻和玄戈跟了上去。
雨已经小了,但还是很冷,四个人绕到窗台下面,武直翻开杂乱的灌木丛,手电筒照下去。
“确实有东西。”他让陆爻和武咸把手电筒拿着,光聚到那一点,自己弯下腰把手伸了过去。
探了一会儿,他的手忽然碰到了一个圆形的石墩,表面凹凸不平,都是刻纹,没有青苔之类的东西覆在上面。
武直蹲下去,研究了一会儿,做出了判断,“这应该是一个阵眼。”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武直结了两个手印,阵眼上方足有九层的保护气层,就r_ou_眼都能看见了。
龙婆婆站在窗户里面,“确定是阵眼?”
“确定,”武直抬头看向龙木棠,“榕园塌了之后,把地方搬到梅园,也清理过。”但现在出现了完好的阵眼,这个法阵必定没有被破坏。
那么,要不就是在清理之后,有人重新又来布置上了。要不就是清理只做了表面功夫。
钟淮南看向石墩,问到,“能看出来是什么法阵吗?”
“隐匿法阵,障眼法,作用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这东西,然后把希望不被人发现的东西藏起来。”
说完,他手掌拍了拍石头表面的刻纹,征求意见,“开吗?这下面不知道是有什么。”
钟淮南和易述回答得很快,“开。”
龙婆婆沉吟,还是给了同样的答案,“打开吧,看看被这么仔细藏起来的是什么。”
武直点头,没再说话,从包里拿了一个铜锥子出来,锥尖寒芒慑人。他观察了石墩几秒,握着铜锥子猛地刺下,只听连续几声“咔嚓”的碎裂声响起,石墩表面突然就裂开了,又以极快的速度化成了粉末。
下一秒,陆爻的视线霎时就被银色的光芒占据,暗色的地面上,银色的阵纹向周围铺开,其中刻纹流转。他目光一凝,脱口而出,“又是空间隔绝法阵!”
循着陆爻的视线看过去,地面上什么都没有,但龙婆婆没有问他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