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让儿子等太久不是.听说这玩意遗多了也伤身子.
早饭后,颜立本不打岔的去了矿上,他跟厂委的梁志忠是老朋友了,又是管井下生产这块的,算傅向前顶头领导,这事由他出面也合适。
梁矿长正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瞧见颜立本过来,合上报:“哟,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颜立本掏烟递他:“这不是找你有事么!”
“原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梁矿长拖椅子给他坐,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说吧,啥事啊。”
颜立本咳了一声,笑:“我家那小子看上傅向前的二闺女了,成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我跟他娘瞧着都难受,这不,就想着先给他们定上,心里也踏实!等过两年他们再大点儿,就给他们办事!”
梁矿长听明白了:“感情这是找我保媒啊。”
傅向前家的两个闺女他都知道,大闺女刚结过婚,至于小闺女.
“那丫头长得水灵,再过两年不愁说不到好婆家。”梁矿长起先也没注意到,只是后来碰上几回,那丫头每回都老远喊他一声大伯,声音跟黄鹂鸟似的,听着舒坦!
“要不然咱家那小子咋会五迷三道的?”颜立本呵呵笑:“这事儿回头你跟傅向前提提,跟他说,彩礼啥的不是问题,一切都好说!”
“哟!看这样是真中意上了,那成,这事包我身上,回头我去矿上,瞧见傅向前了就跟他谈谈。”都是老朋友了,这点事儿梁矿长说啥也要给办成。
“还有个事......”颜立本叹叹气,端起梁矿长的搪瓷缸喝了一口:“我想把冬雪那丫头接回来,客什那边混入敌特分子,差不点给敌特分子抹了脖子,老梁,你看矿上这边能不能接收一下,让她返城?”
“上山下乡”是上头批下的,梁矿长也不敢擅自做主,斟酌道:“老颜,你看这样成不成,我把这事往上报一下,按说冬雪指证敌特,好赖是立了功,革委会那头应该会给通融。”
颜立本忙又递跟烟:“成,那就麻烦你多操劳,回头去我家,让你嫂子炒两个菜,咱两关门喝两杯!”
梁矿长乐呵呵的,哎一声。
不过下秒,梁矿长神色又严肃下来,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老颜,我总觉得不对。”
“咋啦?”听他这样说,颜立本也正色起来。
“你说这敌特分子到处插缝,咱矿区会不会......”有些话梁矿长也不敢乱说,就是害怕。
他们干的是啥工作?提炼浓缩铀啊,跟国防有莫大的联系,这要是被敌特分子学去技术,哪可咋整!
“老梁,崩管你怀疑谁,这事烂在肚子里最好,你有证据还好,要是张嘴就说一句,现在时局咋样,你不知道?万一给人扣上大帽,等于害了人全家!”
不是老朋友,颜立本压根不会说这些。
梁矿长沉吟片刻,食指点桌:“成,我听你的,先盯着,要是真的.这种人无论如何不能留!”
正说着话,厂委办公室门被“砰”地推开,进来个年轻小伙儿,气喘吁吁道:“厂、厂长,我师父他喘不上来了,您快去瞅瞅!”
年轻小伙儿是傅向前带出来的徒弟,虽说傅向前不下井了,但小伙儿没忘记他师父的好。
“跟家里人说了没?”梁矿长忙跟小伙儿出去,颜立本也跟去看了看。
都是矿上工友,大多都认识,傅向前刚喘不上气那会儿,就有工友去跟家属说了,傅向前也被人抬去了医院。
徐兰英离的最近,也最先知道,早就跟着去了医院。
傅燕这边也有工友通知了。
“啥?我爹被抬医院了?”傅燕脚下微滞,踯躅不前,她现在正怀娃的时候,医院脏气重,要是她染上啥毛病咋整。
“想啥呢,赶紧去啊!”工友急的扯了她一下。
傅燕勉强笑:“行,我知道了,我去跟我男人说一下,跟他一块。”
听她这么说,工友倒没再催,他还赶着干活,摇摇头,只好先回生产线上。
等中午快下班了,傅燕才去工会找马家辉。
马家辉正跟工友闲唠嗑,见傅燕过来,不免皱眉,这婆娘没完没了是吧,三天两头过来监视他!
“我爹去医院了,你去看看。”傅燕进门就道。
其他工友在,马家辉不好说,把傅燕拽出去:“啥毛病?重不重?不重没必要过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娘都不待见我。”
“不待见就不去了?!”傅燕只觉心口窝子发疼:“好赖那是我爹,我不去你还能也不去?!”
“咋.你咋不去?”马家辉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