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埃兰很奇怪,“是什么给了你我能变来变去的错觉?”
“……”
你的全身上下都给了他这种错觉啊!
“不用走这么快,阿纲,只要不迟到,云雀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嗯……”
嘴上答应着,纲吉依然在快走。
就算知道这点,可只要想起云雀学长的血淋淋的战绩,根本没法慢下来啊!
校门遥遥在望。
而云雀恭弥,就站在校门口,细长的凤眼扫过赶来上学的众人。俊俏的容貌,修长的身材,冷冽的气质,赋予其强烈的存在感,云雀身后的其他风纪委员,都在他的气场下被背景化了,即使有着飞机头这种绝对抢眼的造型也是一样。
纲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经过沉睡的恶龙身旁的可怜人,脚尖都踮了起来。
别的学生表现也差不多。
在云雀面前,大家都怂了。
“等等。”
哎?
哎哎哎——
居然被云雀学长拦住了!
泽田纲吉有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紧盯的感觉,瑟瑟发抖。
往这边看的人都被风纪委员瞪了回去,畏畏缩缩地进了校门,云雀拉起了纲吉的左手——
“这是什么?”
“……”纲吉快要吓死了。失语半晌,他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手、手镯……”
说完后,纲吉不自觉看向身侧的人。
和秒怂的兔子主人不同,埃兰不介意玩一场大的。
少年微微抬头,黑眸中闪动着跃跃欲试的光。如浮萍拐这般的武器,他还是首次见到,而且,云雀经常叫别人草食动物,口头禅又是“咬杀”……意思是说自己是凶猛的肉食动物吗?
单看外表的话,可不像呢。
不如鉴定一下吧。
“别、别啊!”纲吉看懂了埃兰的表情,慌忙阻止,而后反应过来别人都看不到八神,又转向云雀,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了,“云、云雀学长……那个,要上课了……”
埃兰的所有举动,都会反应在小白蛇上。
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因此,在纲吉发现埃兰想要反抗的时候,云雀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
小小的白蛇滑动着,露出隐藏在手腕之下的头部,头颅微微昂起,两只黑眼睛凝视着他,细细的蛇信吐出,色泽鲜红。
白底上的黑与红。
云雀放开了纲吉,“去上课吧。”
“啊,是……是!”
纲吉如蒙大赦,一溜烟跑远了。
“委员长,那是二年级的泽田纲吉,外号叫‘废柴纲’的。”
“草食动物。”
直到远离校门,纲吉才大大喘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敢相信……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如果云雀学长发现了自己私自带宠物进校,怎么想都不应该这么风平浪静吧!
难道他真的以为这是手镯?
兔子主人只能看到人形,看不到蛇形,也是个问题啊。埃兰这样想着,语气一派轻松,“云雀发现了哦。”
“哎?”
“至于为什么没咬杀你……”埃兰思考着道,“可能是为我的魅力所倾倒了吧。”
这么自恋真的好吗?
纲吉吐槽。
刚才从校门一路狂奔,已经偏离了去教室的路,等纲吉到了班上时,上课铃恰好响起。——看到讲台上的老师,纲吉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然后才匆匆跑到座位上去。
将这个细节看在眼里,埃兰打量了下讲台上的中年男人,飞快地移开了眼睛。
真脏。
黑色的灵魂中,也有美丽的存在,如同黑暗神曾经的祭司,他的灵魂如同点缀着繁星的夜幕,平静幽深,偶尔也会调皮地闪烁,埃兰一直很喜欢。而讲台上这个老师,灵魂是种污浊的灰,许多颜色混杂,其中没有坚定的信念、没有执着的愿望、没有天真的憧憬、没有温暖的情感……
一无是处。
埃兰觉得自己遭受了精神损失。
幽暗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无人察觉。
这节课,要发理科试卷。
纲吉双手抱头,看动作就知道他考得怎样,不过,其实听“废柴纲”这个外号,就知道他是个学渣了。
“泽田!”
“到!”
“哼!”在来到讲台的纲吉伸手准备接试卷时,老师又猛地把试卷拿回,以一种叹息的语气嘲讽道:“唉……有的人只考了二十几分……大大降低了我们班的平均分。”
“……”
“那么,依照从小走精英路线的我的推测来看——”长相阴沉的中年男人装模作样地推了推眼镜,以一种笃定的语气道,“这种人在学历至上的社会里,只会成为拖累别人的废物。”
“…………”
这位理科老师顿了顿,给了纲吉最后一击,“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
同学们纷纷取笑:
“我看到了!”
“哇,二十六分!”
“果然是废柴纲!”
看着纲吉颓废的背影,老师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下一个,铃木!”
“嘭。”
巨大的响声。
天花板掉了下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听到声音回头的纲吉。
“嗷——”
理科老师发出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脚板被沉重的钢筋水泥砸中,疼痛撕心裂肺,动弹一下都像是被处以极刑。
几个同学跑上去看了看,被所见的景象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