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着门闭上眼睛,又想。
其实不用说……他大概……也不会想联系我了吧。
对不起?
时鹤汀关上门坐到床上开始皱眉。叶萦回为什么要跟他说对不起?明明是他把叶萦回给上了啊。
虽说昨晚是叶萦回先起的头,但是他也的的确确起了反应。
所以这句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对不起,其实我是把你当成别人了。
还是剥离任何婉拒意思,只有道歉含义的对不起?
时鹤汀心下一沉。
——对不起,你是个直男,我不应该跟你上床。
时鹤汀终于在把“卧槽怎么办我把多年发小给上了”的恐慌感丢开之后,意识到了一个可能比前面这个还严肃还重大的问题——
我他妈还直吗?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因为是在别人家,所以时鹤汀八点就起了,然而还是没见到叶萦回。
“萦回呢?还没起吗?”时鹤汀扭头望了一眼楼上。
叶妈妈笑眯眯地给他添粥:“萦回公司远,得早点走。”
时鹤汀点了点头,接过粥道了声谢。正吃着,突然听她叹了口气。
“宛韵总跟我说羡慕我,觉得萦回听话懂事,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叶妈妈望着时鹤汀,“知子莫如母,我知道的,他其实并不快乐,只是没有什么自觉。我们父母这边,能给他的都给了他,但是其他方面却是帮不上忙的,还是要他自己去争取。”
时鹤汀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有些不明所以:“阿姨……”
叶妈妈又笑了起来:“我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们没事儿多来往来往呀。”她真诚地眨了眨眼睛。
那之后两人整整有一个月都没碰面。本来其实联系就不太多,加之一方有心回避,便更加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这一个月里,平素招蜂引蝶的时鹤汀居然也意外地没有出去拈花惹草,叫他那个圈子里的朋友们都啧啧称奇。要说起来,他的上一任女朋友还是那个嫩模贝贝,分手之后虽然一直没有再跟谁在一起,但是□□也没断过。所以大家都戏称他这个月在斋戒,不沾荤腥。
时鹤汀听了也只是笑笑,没有任何解释。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那次同叶萦回上床之后,他好像突然丧失了跟其他人上床的兴趣。他甚至都要怀疑是不是叶萦回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跟上瘾了一样。
他不是没去试过,而是看到躺在面前的luǒ_tǐ美人,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对着女人硬不起来的时候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弯了,然而对着男人也硬不起来的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阳痿,可是回想着那次跟叶萦回上床的滋味又能硬起来,还去私立医院做了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来。
叶萦回后颈上的牙印还在。最开始是结痂,痂掉了之后还是有一点浅浅的印子,不过没有最开始那么明显了,也不需要再贴胶布去遮,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只是摸上去还有一点细细的痒意。
时鹤汀果真没再来找过他,倒是任南又来找了他,说他要准备跟常薇求婚了,到时候可能需要他的帮忙。
他答应了下来,只说需要他的时候尽管叫他,却忍不住又想起了时鹤汀。
策划这么一场求婚其实挺麻烦的,不过任南知道他忙,前期策划的过程都没叫他,只在最后差不多都定好了,需要人凑数的时候才跟他说,把流程大致同他交代了一下,然后说那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他,让他八点钟下楼来等就行了。
叶萦回应下了。
到了那天,他早早地穿好衣服,在楼下等着。不一会儿,来了一辆车,模样很是熟悉。
叶萦回眯了眯眼睛。
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他更加熟悉的脸。
“上车。”时鹤汀说。
第4章 第四章
叶萦回关上车门,一阵沉默。
时鹤汀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叶萦回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哪有好久。”
又是一阵沉默。
时鹤汀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束手束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也只好在开到地方的时候干巴巴地丢出一句“到了”。
时鹤汀错开一步,微微落在叶萦回后面,目光情不自禁地又飘到了叶萦回的后颈。虽然衣领遮住了大半,但还是依稀可以辨出一个形状同他牙齿完全契合的齿痕。
他突然有种想要伸手摸上一摸的冲动,又觉得不对,正想把这个念头丢进垃圾场焚烧,手已经比脑子快一步地伸了出去,在那个牙印上轻轻摸了摸。
时鹤汀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了僵,停下脚步望过来,眼中依旧如一片平湖没有分毫波澜:“你干吗。”
时鹤汀语塞了半晌,才问道:“你这里……好了吗?”
“好了。”对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显然是不想再提。
时鹤汀一句“对不起”憋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最终落回了肚子里。
叶萦回眉头微微蹙着走在前面,时鹤汀看不见他的表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叫出声音。刚刚时鹤汀在他后颈上轻轻的那一下仿佛羽毛在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扫过,带起的电流一路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