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不知为何,点翠脑子里冒出这样一句话。
随即她又暗笑自己的想法无稽,不过是去见名义上的‘嫂子’而已。
与此同时,皇帝被安贤妃请走的消息爆炸性的传播开。
帝后新婚之夜,合卺酒都没喝,新郎官就跑去妾室那里,不管会不会留宿,这种行为已经是狠狠甩了拓跋皇后一耳光,也让许多捧高踩低的小人看出,皇帝只怕真的不喜新后。
燕彻几乎一路飞奔到翊坤宫,宫门前宫女内侍跪了一地:“皇上万岁金安。”
燕彻问安贤妃身边的侍女:“你们娘娘呢?她哪里不舒服?”
侍女道:“娘娘难受的紧,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吃不下东西,奴婢没办法,只好让喜公公去请您来。”
所谓爱屋及乌,虽然侍女不经主子允许,就自作主张擅自跑去坤宁宫劫皇帝,但燕彻却觉得这个侍女忠心耿耿,有胆有谋,他道:“你早该告诉朕。”
侍女慌忙说:“奴婢有罪,奴婢欺君,罪该万死,只求陛下能去看看娘娘,奴婢……”
燕彻摆摆手,让戴进忠扶起侍女:“好了,朕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下不为例。”
侍女欣喜万分:“谢皇上!”
燕彻进了后堂,安歌云正倚着软枕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脂粉未施的脸儿略有些憔悴,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想的出神,燕彻制止了正想开口说话的侍女,坐在一旁等安歌云回神。
没过多久,安歌云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发现燕彻就坐在不远处,忙要下床行礼。
燕彻按下她,瘦弱的肩膀硌得他手疼:“歌云,委屈你了。”
安歌云眼眶都红了,却还逞强:“臣妾不委屈。”
燕彻摸摸她的脸颊,心痛道:“我就不该听拓跋老儿的鬼话!”他知道,歌云向往民间布衣夫妻生活,所以在歌云面前,燕彻从不自称朕。
安歌云却倔强摇头:“皇上,礼不可废,您过分抬举臣妾了。臣妾身份低微……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夫君娶妻呢……”
她的话凄然暗淡,燕彻真的想这就废了拓跋氏,但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
现今的情形,与拓跋家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安歌云突然干呕起来,痛苦的连呕带咳嗽,几乎喘不上气,燕彻急道:“歌云,你怎么了?快叫太医!”
一旁戴进忠迟疑道:“陛下,贤妃娘娘,莫不是有喜了?”
燕彻猛地愣住。
歌云有喜了?
……他要做父亲了?
天呀!
燕彻手足无措,念叨安歌云的名字:“歌云,歌云……”
安歌云也十分惊讶,她喃喃道:“臣妾月信一直不准,似乎的确有两个月没来了。最近也爱吃酸的……”
燕彻被巨大的幸福冲的要炸裂,他忍不住傻笑起来,嚷道:“肯定是了!哈哈哈!”
安歌云忙道:“陛下,还是请太医来诊脉吧。”
燕彻点头:“好!戴进忠,立刻去太医院,把院判带来。”
戴进忠道:“嗻,奴婢这就去。”
安歌云却突然想到什么,惶然道:“陛下,皇后娘娘那边怎么办?她会不会生气?”
燕彻哪还记得拓跋言,他道:“歌云,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好好养胎,拓跋氏那边我来处理。”
翊坤宫喧嚣热闹,坤宁宫死寂一片。
拓跋言自己掀了盖头,她身边侍女云暖道:“娘娘,这样不合礼数。”
云暖是拓跋晋安排的人,拓跋言问:“皇帝怎么还没来?”
云暖心里很瞧不起这个武夫皇后,她敷衍道:“陛下许是宴会上喝多了。”
这时候另一个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女风轻推门进来,她冲拓跋言福身,在云暖耳边低语几句。
拓跋言五感皆强于常人,她清楚听到:陛下去了翊坤宫,翊坤宫娘娘大概有喜了。
云暖几乎失态:“怎么会这样?!”
拓跋言一把拽下盖头扔在地上,风轻皱眉道:“娘娘!”
拓跋言没搭理她,自顾自又取下凤冠。那皇后凤冠华贵无比,遍布珠翠,她想了想还是没舍得摔,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