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的,仿佛幸福的龙生离他还很遥远啊?
于盛溪走过来,手里带着酒。
夏南山见过这猩红色的液体,伏羲有一柜子,藏在恒温的房间里,三令五申不许他碰。
“喝点吧。”
夏南山泪眼婆娑地接过来,心里还想着这老王八蛋这会儿怎么对他这么好。
夏小同志哪里喝过酒,还是洋酒,抿了一口就吓了一跳,又涩又酸又甜,可不跟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一个样儿嘛!当即灌了好大一口,砸吧着滋味,眼睛定定看着于盛溪,酒讨得光明正大,不遮不掩。
几杯下去,夏南山眼神儿都恍惚了。
酒的后劲开始出现,他说话都大着舌头。于盛溪仔细分辨,听着他像是在骂人,说是老王八蛋,老东西,老混球,老淫棍,翻来覆去的几个词儿,像是在骂他,又像是在骂别人。偶尔拿手摸一下纸盒,露出挺欣慰的表情,嘴里的话儿都放轻了,说可找到你了,再也不弄丢你了……
于盛溪大半天没吃东西,酒不敢喝得猛,只看着眼前这小东西。
翌日,晴空万里。
夏南山腰酸背痛,一身龙筋龙骨软得动不了。他埋在扎实厚重的被子里,提溜着两只眼睛,从被子的缝隙间望着天光。
外间有人走动,于盛溪已经起来了。
“南山!”老东西喊他。
“夏南山!起来了吗?”
夏南山不想动,头疼,懒洋洋地没答应。
于盛溪敲了半天门没动静,径自开门进来。
床上被子搅成了一团,中间鼓起来一包。
“醒了吗?”
不吱声。
“夏南山!”
于盛溪没那耐性,伸手就把被子掀了。
——突然就见了鬼的安静。
夏南山被阳光刺了眼睛,挺愤怒地转头瞪他。
一瞪之下,忽然觉得视角有点奇怪,这老东西今天怎么看上去尤其……硕大?表情也挺奇怪,瞪圆了眼睛,拎着条被子,傻不拉几杵在床边。
夏南山嘿嘿笑他,说:“于叔叔,是不是觉得我特好看?”
被子噗地落在地上,于盛溪抖着声音问:“你是什么东西?”
夏南山一听不乐意,什么叫什么东西啊,立刻高昂起头,这下真觉出不对了,视线怎么只高了一点儿?
他心里猛然一惊,低头看自己,一身金黄的龙鳞,四个尖爪,一对翅膀。
他怎么……化了龙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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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同志这辈子都当不成一条威武雄壮的龙了_(:з」∠)_
这都是……我的锅。
第6章
夏南山立马翻个身,四爪揪着床单,咧嘴笑,“有话好说,别冲动!”
于盛溪不冲动,他淡定地从衣橱里翻出个网球拍拍他。
夏南山要躲,双翅一振,带起一小股气流——哎呀,身上太软,没飞起来!
他只好在床单上滚来滚去,跟被打的地鼠似的,心里直翻白眼,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怪不得伏羲不准他碰酒,谁知道一碰就化了龙形啊!他夏南山三千年化应龙,居然还不能喝酒?谁规定的啊?有没有天理?
哦,伏羲就是天理,那天理就没有天理。
夏南山滚得专心致志,一不留神,滚下了床。
网球拍跟着就砸下来,他就地翻腾,拱进了床底下。
于盛溪扔了球拍,掀起床单包着自己的手,声音威严不容抗拒,跟教训不肯吃药的熊病人似的,“出来!”
夏南山肯定不出来,猫在床底下大叫,“我可以解释!听我解释!”
于盛溪围着床走了好几圈,轻手轻脚站到床上去。
外面突然没了声响,夏小同志不明所以,探了半颗脑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