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望秦的回答让褚潇失望不已,她正要沮丧地收线,突然间轻‘啊’了一声,吸溜着鼻子:“那个,楚妹是不是在你那?”
他瞥了眼手旁熟睡的人,没有正面回答:“我有点事要办,不是找借口。下周吧,下周回去。”
褚望秦挂了电话,垂眸看着轮廓清晰瘦削的人,她睡觉时好安静,就像在天清气朗的天气里眯了一觉。
他伸长手,本想拂开她额角的碎发,最后却一转,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物什。
那是个倒放的镜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含笑的青年,和他有相似的眉眼。对方待在照片中,一身墨绿色陆军常服,与他对望。
褚望秦看了一会儿,把它丢进了抽屉第二层,上了锁。
* * *
搬进来的时间过得飞快,两周后,楚家二老瞠目结舌地发现,最后一天的时候,家里被偷了。彩电、大家具都搬走了……这个小偷真tm有上进心。
在结束和老同学兼现任责编席越见面后,楚爱甜回家的同时,便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可没那么天真,借着上厕所一个电话打到褚望秦那。
偷床?偷高寿二十年的床?他倒是编个像样的借口。
楚爱甜又好气又好笑。
她打过去的时候,褚望秦正在会议桌上同人不见血的厮杀,手机也调了静音。只是无意间瞟了一眼,他抬眼扫了桌上众人一秒,还是做了个暂停手势,转过椅背接起电话:“喂?”
“你把我家床搬哪去了?我妈很急,她合计着重买呢。”
褚望秦也没跟她装傻,叹了口气:“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砸了?那楼也不好买,上上下下人太多,光买你们现在住的那个,大小又不够。”
“……”
楚爱甜实在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
“我先谢谢你……”楚爱甜抚额,“但你不觉得住着大还是小,他们已经熟悉了,住那么多就够……”
“这么说的话,住大房子他们应该更熟。你从九岁起都是一个人住一层,不习惯吗?”
褚望秦继续道:“其他事你不用管,我会和他们说的。也不是白租。”
“付不起。”
楚爱甜干脆道,非常诚实:“按市价折一半也付不起。”
褚望秦真想把她揉成一个小人随身揣着,这样有什么疑问就能及时拎出来解释清楚了。
“伯父五年前留了一支股票在手里,可能是漏抛了,这几年涨势好,赚了不少。”
褚望秦余光注意到一桌的高管都在瞄他,声音压得低了些: “其他我回去跟他们细说。”
出办公室的时候,莫斯然特意落了两步,靠着桌子嘲笑他:“你非要在大家面前跟你的小女朋友打电话吗?坐实你‘不务正业’的美名?”
褚望秦长腿一迈,率先走出了门,眉毛都懒得抬,面无表情的样子依然吸引来许多目光。
“嗯,对。不想错过她的电话,”褚望秦上电梯关门前理所当然道,“她不理我了怎么办?”
莫斯然好想脱了高跟鞋砸过去,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没胆,只能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真是没出息。”
褚望秦似笑非笑地关上门:“你有出息,有出息别找我要电话。”
他满意地看到莫斯然瞬间变了颜色,恨不得冲上来扒开门的样子。
吴子行的电话他没有,也不想有,希望他家楚小姐也没有。
有的话,怎么办……只能删了吧。
让楚蔺和关荷放下心住下来后,接下来每一天都超越他之前的人生,是不曾想象过的美好。
是无法选出哪一天最好,那样的好。
他不喜欢太冷的天气,以往的冬日也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美其名曰储存热量。今年没法偷懒了,褚望祺休息中,曾经的担子也就落在了褚望秦身上。可即使是这样,他回家就能见到她,有时候翘班在家里开会,就趁着空黏她一起出去,在街上牵着手闲逛到暮色西沉,买无花果味的冰激凌分着吃,在家庭影院里看着老片渐渐靠着睡去。
楚爱甜手里揣着热乎乎的存款,趁着到来的初冬赶紧给家里人买了羽绒衣,给褚望秦买了条深色的羊绒围巾,还有burberry家的黑色系扣风衣,看到手套又给吴子行也买了一副。偶尔也会拉他来家里吃饭。
“事情我们要查,你让我联络的记者我联络过了,该过的日子你也要过。”
楚蔺和关荷本来已经确定,褚望秦是她现在交往的人,板上钉钉没跑了,结果又跑出来一个,二老当时就懵了。该准备的饭菜不能少了,鲫鱼刮好鱼鳞,楚蔺还是偷偷溜出来给褚望秦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褚潇好容易在周五截到人,想问他关于生日怎么办的问题——也顺势制造机会让他们父子言和。
然后褚望秦接了个电话就回家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把她放下来??
不过褚潇一去,家里确实比平时热闹不少,她打小就喜欢说话,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能被她哄的心花怒放,所以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是容易受欢迎的类型。
她注意到,褚望秦到这仿佛回家的自然。他特意去跟吴子行打了招呼,握手时微微一笑:“辛苦你了,最近事挺多的。”
吴子行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所以礼貌回握了握,并没多说什么。
这顿晚饭楚爱甜坚持要做主厨,也就没空理谁来了谁没来。因为处理食材本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