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父子俩就别在这一唱一和了,你小子若是想要保住小命,那就赶紧给我走。如果真的不怕死,那就当我没来。”方之同看着丑娃咧着嘴的笑脸,不由的没好气说道。
“里长,您的好意我是心领了,但这离开之事,就算了吧。”方洪的脸色也正经了起来,十分认真的对着方之同说道。
“你……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走不走!”方之同也是真的生气了,你一个乡下的土财主,哪有资格跟人许旭峰硬碰硬?真要闹起来,小命都能没了。你刚刚娶妻生子,好日子还没过得红火,何必如此不知好歹。
方之同怒喝了一声,脸上憋得通红,紧紧的看着方洪。
“谢谢里长大人,但是……”方洪摇了摇头,正要跟方之同解释一番。但方之同直接拂袖而去,连搭理他一下都欠奉。
方洪只得拍了拍额头,抬眼看向了方之同离开的方向,“唉,许旭峰啊,你可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我好好的给你留了个指挥使的位置,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他说这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和许旭峰之间的矛盾,早就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而被他忘得干干净净了。他当初借用了许旭峰的身体,最后还给其留了一个指挥使的官位,也算是偿还了因果。
不过很显然,许家人却没有打算跟他和解,不仅许光祖指使方三占了他家的宅院,就连许旭峰都回来准备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方洪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冷色,不过,待到他低下头的时候,眼神重新变的温柔了起来,还伸手刮了刮丑娃的小鼻子,弄得丑娃脸上痒痒的,伸手拼命的挥舞着。
……
“爹,你这怎么样了?”许家的大宅子被一把火给烧了之后,许光祖便买了村里以前一个小财主家的院子,在这住了下来。也有人劝他回县城去住,但这老头也是倔强的很,就是不肯离开。
许旭峰来到了这个小院之后,发现自家父亲正坐在院内,一脸愣愣的看着天空。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这把老骨头,可差点没被人给欺负死了。”许光祖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他看了许旭峰一眼,然后有些冷淡的说道。
许旭峰一听这话,当即觉得心如刀绞,嘴唇用力的咬了咬之后,便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给许光祖磕了三个响头。
“你要是真有我这个父亲,你就替我报仇,姓方的可都不是好东西,你给我把他们全都弄死!”许光祖面上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靠着许旭峰的官位,可是捞了很大一笔家财。这笔钱财被他修建了一所占地数十亩的大宅子,其余的都换成银票地契给保存了起来。谁料到,那方三也是丧心病狂,竟然将这些都给他烧了。地契还好说,他只要跟当地的官府打个招呼,人家看在许旭峰的面子上,也不会如何为难的,到时候重新再立一份就行了。但银票不同,那些能做这等钱庄生意的,哪个是好惹的主儿,说不定背后站着的老,区区一个三品的指挥使,人家未必放在眼里。
这么大一笔钱没了,让许光祖的精神明显有些不太正常了。
“是是,此事儿子一定会办的妥当。”许旭峰点了点头,以他的权势,在这村里面,根本就无人敢违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任何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你快点去,快点帮我把方家人弄死。”许光祖一把走到了许旭峰的旁边,用力的摇了摇他的肩膀,迫不及待的说道。
许旭峰近距离的看着自家的父亲,不知道从何时起,父亲脸上的皱纹都变深了这么多,还有鬓角的白发,也比以前添加了不少。他的心中涌起了深深的内疚,若是自己将父亲接到柳州去,可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问题了。
待到此间事情结束之后,他定然要给老父在柳州置办一个大大的屋子,让好多下人来伺候父亲。
“去啊,还愣着干什么?”许光祖忽然跳了起来,一巴掌抽在了许旭峰的脸上。他这下手可不轻,许旭峰的半张脸,直接就肿了起来。
但许旭峰非但没有责怪自己的父亲,反倒觉得更加心疼。都是那方三,才导致老父变成了这样。不,不仅仅如此,一个方三最多只是别人的一条狗,背后肯定另有主谋。
“儿子这就去。”许旭峰宽慰了许光祖几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他努力的咬着牙,然后转头就往外面走去。
“大人。”许旭峰一出门,外面几个亲兵就赶紧低头行礼。这几个亲兵,并不是他当初被方洪占据身体时的那些人,因为他怕露馅,被那些人看出端倪,身边的人都是新来的,对他以前的过往并不如何知道。
“走,你们随我去村里的宗祠,我有事情要做。”许旭峰的面上,露出了一丝残忍。那个方三就被关押在宗祠的一个小屋子里,他现在就要去看看那个方三,一定要从其嘴里撬出些什么。
“是。”几个亲兵一点头,然后跟在了许旭峰的后面,往村中心的方向而去。
对于村里的宗祠,许旭峰并无多大的好感。一方面,羊角水村多是方家人,所以村里宗祠供奉的都是方家祖先。另一方面,当初他可就是因为宗祠泼粪事件,被方洪反打一耙,这才黯然的从羊角水村离开,差点身败名裂。
不过,他如今要去审问那个方三,倒也顾忌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