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假如虫蛋蛋表的纹路真的是凹陷或浮凸的,那么以才诞下了蛋的言为例,从理论上讲,他应该是至少还需要再好好休息一周,才能恢复行走自如。
“……”
弄明白了丁规截断的后半段话语内容,言为人类长官的“独特”推理能力无言半晌,他本能的转头去看自家虫蛋,却惊觉专座内空无一物,齐斐和他说话前还乖巧呆在软垫上的虫蛋不知所踪。
心下一紧,言倏的转身就要去找蛋,只是他第一步都还没迈出去,就被齐斐拉住了。
“等等!”齐斐眼疾手快拦住伴侣准备迈步的动作,示意言低头看脚下。
言顺着齐斐的指示目光下移,看见那“不翼而飞”的虫蛋赫然就在腿边。
行动力超群的虫蛋趁着双亲专心交流之际,静悄悄擅自越狱,它不知是在齐斐和言说到哪一句时把自己滚了过来,这会,它不光呆在言腿边,还神奇的用一头蛋尖把自己立了起来。
大约是发觉双亲的注意力终于到了自己身上,立起来的虫蛋原地蹦了两下,它没有再使用自己日常最熟悉的“滚动式行走”,只直立着往前跳了几步,“消灭”了它和双亲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把自己贴到了言腿上。
齐斐和言一起蹲了下来,他们低头看着这还没出壳就格外能闹腾的小家伙。
“这是想要学走路吗?”齐斐伸出一根手指敲敲虫蛋的“蛋顶”。
虫蛋不倒翁般晃了晃,又原地跳了一下,就像是在坚定的说“是”。
“虫都还没出来呢。”言在一旁也摸了一把小家伙的“蛋顶”,无奈又好笑,“你准备套着蛋壳学走路?”
套着蛋壳,四肢都没法伸展,顶天只能在里面学习如何调整方向和保持平衡,自然是没法真正学习走路。
虫蛋仿佛被雌父一语说中难题,它没有再像回应齐斐一般欢快的原地蹦跶,而是在哑然静止了两秒后,把自己又横着倒了下去,好似十分沮丧颓靡,开始在双亲面前的那一小块地毯上慢吞吞来回滚动。
“……噗。”
说不清是两虫谁先正式笑出了声,也有可能是双方同时发笑,齐斐和言看着滚来滚去的虫蛋笑起来。
从亲子感应中敏锐觉出双亲依稀是在“嘲笑”自己,虫蛋忧郁的在雄父和雌父面前继续滚了一会,它还专门贴到双亲腿边去实施滚动磨蹭大法,然而两只成虫的“无情嘲笑”却没有停止,它最后只好生无可恋的“蛋体横陈”,躺在那里不动了。
第二百零七章 带崽的老干部 五
从只能套着蛋壳四处蹦跶到正式破壳出生,小虫崽可以货真价实地迈开两条小短腿开始连滚带爬的学习走路,这期间过去了一段不短时光。
可能是那回遭受双亲“无情嘲笑”的印象过于深刻的关系,出壳后的小虫崽肢体力量都还没积蓄完全,头顶上还顶着一片没有甩开的蛋壳碎片,他就奋力撑起自己软乎乎胖乎乎的小短腿,在齐斐和言面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这是个继承了言的大致轮廓和发色,继承了齐斐的眉眼和瞳色的小家伙。
才辛苦突破了“蛋壳壁垒”的小雌虫避开了两只成虫伸过去试图接过他的手,硬是靠着自己的小短腿在桌面上走了好几步,尽管他走的实在是歪歪扭扭,小小年纪就颇有醉鬼风范,但他最终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扭”到了双亲身前,然后心满意足的扑进了更靠近他一些的齐斐怀里。
“哒!”小虫崽欢欢喜喜地说。
刚破壳的幼崽语言功能尚未得到锻炼,暂时还只能发出一些简短音节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言辨出小虫崽是在叫齐斐,他抓紧时机在一旁教导:“雄父。”
小虫崽偏了一下脑袋:“#¥@!”
小家伙已竭尽全力来了一番鹦鹉学舌,然而他还不太会操控自己的声带和小舌头,模仿出来的声音和“雄父”一词相去甚远。
虫长官犹不死心,在一旁再接再厉:“雄父。”
小虫崽于是继续学着说:“@¥#!”
“雄,父。”
“……¥#@!”
眼看着自家伴侣已经呈现出了“揠苗助长”的初阶段倾向,齐斐圈着小虫崽的手捋了捋幼崽后背,另一只还空余着的手臂揽过迫不及待开始幼教的雌虫:“不急,昱才刚破壳,所有的学习项目都可以慢慢来。”
“昱”即是小雌虫的名字。
在虫蛋平安出生一周之后,担负起了起名重任的齐老干部便开始琢磨幼崽的名字该怎么起,他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查阅资料,浏览词典,还从丁规等人那处借了一本《辞海》的电子版来,他差不多在词汇库里挑花了眼,最终才给自己和言的第一个孩子定下了“昱”这个字。
“我觉得这个字很好!”奥齐对齐斐选定的字眼给予了肯定评语,他笑眯眯道,“希望这个小家伙能长的健康又开朗,每个循环日也都过的开开心心,生活里只有阳光。”
奥齐的解读与齐斐选定“昱”字的初衷完全一致,齐斐眼底晕开一片柔和的笑意,他一转眼,却看见言面上飞快掠过一抹欲言又止。
虫长官在心上情虫为幼崽取名时全程谨慎言行,小心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干扰齐斐的想法,而纵然没有获得他任何暗示与引导,齐斐最后给他们第一只幼崽选择的名字还是与隔壁宇宙不谋而合。
言曾在那些关联梦境中窥见过,隔壁宇宙的“他”和“齐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