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在这里都能想象得出,奕连州抿着嘴有点自嘲的笑模样,她那么好看的眉眼,每次笑起来都弯弯的像月牙,让她原本强硬的气质瞬间就软了下来。
而她面对自己时,几乎总是在笑着的啊。
司念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学着奕连州的那种笑容,又抓紧问她:“你还好吗?没有受伤吧?你现在在哪,能看到吗?”
奕连州的声音模模糊糊的,有点不确定:“好像有伤,没事,你不要担心,不严重的。”
但听声音都能听出来其中的虚弱与颤抖,怎么可能不担心?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第一时间想着自己,不想让自己担心吗……
司念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喉咙剧痛地说:“你……受伤的话,先找个安全地方包扎伤口,别急着跟我说话……”
“没事的……你别哭啊……咳咳咳咳……”奕连州的话音显得焦急,最后几个字都破音了,然后紧接着是一串咳嗽声。
听得司念心脏都跟着一抽一抽,赶忙把自己整理好,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你别着急,我没哭,你先安排好自己的伤口。”
“嗯。不哭啊……我这里,一切都好……就是需要小小的动一个手术……”
奕连州每说几个字就要停顿一下,看得出是要花很大力气,才能说完一句话。
司念都不敢去问具体是什么手术,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便只在这边鼓励她:
“嗯嗯,你是最厉害的将军,一个……一个小手术,一点都不疼的,不怕不怕。”
“哈哈……是不疼……你别害怕……”奕连州刚说完话,就很用力地压住嗓子低吼了一声,随后传来某种金属落地的声音。
她在那边喘着特别用力的粗气。
司念想象得出,大概是她用快刀割开了某个伤口,把弹片取了出来。
她不敢去想,按照黑暗哨兵的五感灵敏度,这一下的疼痛可能是常人的几百倍。
而奕连州就那样大吼一声忍了过去,可想而知,以前一定受过不少次类似的伤。
她无声地流着眼泪,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打扰奕连州包扎。
黑暗的洞穴中,只有眨着黑眼睛的百灵陪伴着她,听着那边奕连州强韧的呼吸。
终于,奕连州舒了口气,呼吸喷洒在接收装置上,听得司念条件反射地耳朵一痒。
奕连州语调轻松:“好了,手术完毕,请领导检查。”
司念明知道她看不到,还是勉强地咧了咧嘴:“我什么时候成你领导了。”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以后还会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妈,当然是家里的领导。”
奕连州在使坏,她也知道,但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又羞又恼都不知道该回什么了。
“你,你胡说什么啊,谁要做你女,女朋友了。”
司念话都说不完整了,那个可爱的词汇挂在她舌尖,坠得她柔肠百转,舌尖都转不利索了。
“嗯?是谁之前说,要对我表白的?”
奕连州近在咫尺的话音里隐含着笑意。
“那是谁先说我喜欢你的!还说了好多次。”
司念脸颊烫的要命,不管不顾地说。
“哈哈哈……这也有的比,你是不是不会说这几个字?来,跟我念,我——喜——欢——你,听懂了吗?说一遍。”
奕连州笑声疏朗,跟平时说话毫无二致的语调。
“我,我……嗯哼……你。”司念实在说不出来那个词,脸皮要爆炸了。
她把双手手背都贴在脸颊上,帮助脸颊降温,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地听着那边的回答。
“那我也嗯哼你,以后不说喜欢你,就说嗯哼你,好不好啊?”
奕连州的声音忽大忽小,好像已经站起来在走动了。
“不好,你要说那句话。”司念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哪句话?”
“就是……你装傻啊!”司念恨恨地一跺脚,跺完自己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乖乖小司念,你终于笑了。”奕连州低低的嗓音说着这几个字,在司念耳边,倏忽间钻进她的心尖尖上,让她的心情云开雾散。
奕连州忍着疲惫和疼痛,在那边跟她一句一句的说话,都只是为了让她笑一笑,轻松下来而已。
司念心底里荡漾着一阵又一阵柔和的感情,像沉浸在暖洋洋的蜜糖水里,还不断的翻涌着波浪。即使眼下情景如此凄凉,依然忍不住地感到幸福。
她温柔地问:“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座山沟里,但这座山,好像不是普通石头的,很难攀爬啊……”
“嗯,我也发现了,这个星球的山好像是金属的,或者很光滑又很硬的某种石头。”
“你在哪里?我掉到这里时,你还在涅非洛手里。”
“我攻击了她,她把我也扔到这里了,现在我在一个很深的山洞里,我也爬不上去。”
“你有食物和水吗?”
“没有,但我现在还不饿。好像吸收了一些涅非洛的精神力。”
司念发现,自己在拿到那块穿山甲鳞片以后,确实浑身都变得暖洋洋的,身体里的伤都不那么疼了,饥饿和疲惫感也消失不见。
她思维发散地想着,也不知道这个鳞片要怎么服用,煎炒蒸炸煮炖焖,怎么才能最大化其中.功效呢?
奕连州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来来去去的搬东西。
司念坐在原地,安静地听着那边的动静,听了一会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