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绮生顾左右而言他:“此人心计颇深,本座想为他为我所用。你们看如何?”
司徒瑛顿住了,小心提醒:“他不傻。”
凤绮生点头:“还很聪明。”
司徒瑛道:“所以他如何会与害他的人为伍呢。”
教主微微一笑:“他会的。”
因为季梦然这个人,本是佛门弟子,却非得反其道入俗世。不能喝酒他非喝,要剃光头他却还要留络腮胡。佛门讲究慈悲为怀,他却负杀孽无数。慧觉令他济世渡人,他却站在武林盟的背后,硬生生挑起了两大派的斗争。凤绮生都觉得此人不入魔教着实可惜。
这样另行其道的人,自然有另行其道的笼络方法。
司徒瑛的解药很有效,季梦然悠悠醒转,入鼻是清幽的老檀木香,入眼是绣了牡丹的缎面床幔,入耳是宁静悠扬的琴声。他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自己是在何处。
“你醒了。”
季梦然坐起身,昏倒前的记忆逐渐回到脑海之中。他看着坐在那弹琴的人:“是你。”
凤绮生道:“是我。”
季梦然在记忆里搜索无果:“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何害我。”
凤绮生一笑,站起身,悠悠道:“我若害你,你还有命说话?”
季梦然不说话。他虽然在外交友向来爽朗,可因为留了络腮胡子的关系,不说话时,便显得有些阴鸷,看上去很是凶狠。他不说话,自然是因为话给别人说去了。
“我留你,是因为想与你交个朋友。”
“用毒酒交朋友?”
凤绮生肯定道:“用毒酒交朋友。”
说着他十分自信道:“若非如此,如何才能让季大侠对某刮目相看呢。”
“难道不是怀恨在心?”
“他敢?”
“嘘,不要吵。”
躲在窗外的周向乾与赵青起了争执,被司徒瑛一人踩一脚摆平了。
房内。
季梦然非但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兴趣盎然:“如何说来。”
凤绮生道:“我知道像季大侠这样的人,慧质在眼,谋划在心。这世上诸多人与事,一定早已看透。既然如此,要想博得季大侠的注目,总得有些,不同寻常的方法。这佛修日,便正好是一个机会。某特地前来,还请季大侠指教了。”
周向乾蹙着眉头:“……他惯会如此说瞎话?”
一回头,赵青和司徒瑛均是一脸真诚地看着他。
“……算了。你们一个路子的。”
周向乾无语地转了回去,心中平静无波,他真是傻了才会问这两个貉。
瞎话不瞎话不打紧,打紧的是此话对季梦然来说十分受用。
他仿佛是遇到了知己,深以为然,感慨道:“不错。这世上之人一眼即望穿。无趣地很。”
凤绮生又道:“可我知道有两个人,一定是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