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把武器,苏素水又把埋在土坑里的羽箭拿了出来,虽然无法拉满弓,但是这弓箭对他捕猎的帮助却不小。
因为接连几次苏素水带回地下家园的那兽皮和一把奇怪武器都被不少族人知道了,在族人间还引发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因为这件事,苏猛和族长苏狯亲自交谈了一番。
苏猛对这位常年板着脸,虽无大功,但勤恳无过的族长还是很尊重的。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他略微说了,“等了这么多年,才终于找到其他族落兽人的身影,我想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要说对族里现在及未来状况最为了解的,其实并不是苏猛,看得比他还通透的是族长,但是他却无力改变这个现状。听了苏猛的话,他也双眼发亮,直接拉着苏猛的胳膊进了内屋商量。
“你具体说说,那是从哪里来的兽人?又是哪个族落的?”一起做到土炕上,族长开门见山地问。
苏猛已经想好了说辞,他也没有隐瞒,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一说完,族长原本欢喜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一叹气,摇摇头,“哎,不行,对方是流浪兽人啊。”
苏猛也不否认,几个不同族落的兽人一起捕猎,在他们的认识里只有被族落驱逐的兽人才会这么做,驱逐是犯了大错或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才会受到的严重惩罚。向被驱逐的兽人求助,确实是个艰巨的选择。
苏狄沉思了许久,一脸沉重地否决了,“无论如何,我们族落总不能落魄到向流浪兽人求助,就算是求助了,也许还会引狼入室。苏猛,你也清楚我的难处,为了族人的安全,你们不要再和那几个兽人有联系了!”
从族长家走出来的苏猛,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族落,瘦弱的雌性,坍塌的洞屋,一年两年地熬着,这样的日子又能过多久呢。
当晚,苏猛一直沉默不语,因为他的低气压,其他三个人也静悄悄了,饭桌上只听到碗筷轻碰的声音,直到苏猛回了房内,姐弟三人才觉得松了口气。
和雌姐坐在屋口,今天轮到苏犷去洗碗,苏素水低头看着圆润润的脚趾,想不明白雄父突然心情沉重的原因,他问雌姐,对方也想不到为什么。
微微一叹气,“是因为我拿的东西被族人非议了吗?有本事他们也去捡嘛。”已经对拿回家的两样东西看开了的苏素水一脸不悦,自己凭本事捡的东西,为什么雄父要被骂。
苏素衣摸摸头他的头,知道事情肯定没他们想象那么的简单,“别想这些没用的,等猛叔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和我们说的。”
小亚子也知道,自小到大,雄父几乎没有瞒过他什么事儿,心情倒也放松了些。
想到家里的饮用水快没了,他起身去拿了木桶准备打水,到了水井处,还有几个人也在打水,看到苏素水来了,瞬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苏素水也不理他们,自顾把水桶扔下去,转着辘轳把打满水的水桶提起来。
结果一看,应该满满的水桶里水位只到一半,他探头往水井里看,黑乎乎的却看不清楚,又打了一次水,已经把绳子放到底了,也还是没把水桶打满。
带着不安的疑惑回了家,把这事和雌姐说了,对方脸色也凝重了,“莫不是水位下降了?!”
苏素水摇摇头,“不知道下降了多少,水井不会干掉吧?”
两人相顾无言,在一旁的苏犷却自告奋勇去探寻原因,过了好一阵子才回来,小雄性蹦蹦哒哒地进了门,脸上笑着说,“他们把绳子加长了,水桶又能打满了,大家都说没事的。”
似乎大家都这么说他就相信了,苏素水和苏素衣可不这样认为,但他们又能如何呢。
坐在床上,苏素水心里头想和家人一起从这里离开的想法更急切了,但手里还细致地擦拭着爱惜的黑角弓,而这弓箭的原主人却在很远之外的地方打了个大喷嚏。
“哈秋!”
林珅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矮床上,摸摸突然一痒的鼻子,想起几天前的惨状,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他们四个人,因为被一大群恐狼吓到飞起,竟然什么东西也没拿就直接跑路了。去的时候每个人都带着个包裹,回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最惨的是他和胡绯,连身上都是光溜溜的。
四个人灰头土脸的回到族落里,被阿父探出原因后,被一好通嘲笑,不但被耻笑,还挨了一顿打。
挨打的理由是还没经过成年仪式就敢往不确定安全的未知区域乱跑,另外三人似乎也和他一样挨揍了,特别是黎钶,屁股肿得老高,听说是他阿麼动的手。
如今回想起来倒不觉得那逃跑的经历多可怕,也许是被过度的狼狈化解了恐惧,想起来只有满满的尴尬和好笑。又想起岩石后的那道视线,若不是那人,估计还没法那么快就发觉危险。
林珅虽没见过他,却断定那是个人,而不是动物,想来也是种奇怪的第六感在作祟。
如果被落下的东西让那人得了,也算是件好事吧,他想起自己那称手的牛角弓,如果白白烂在土地里,可真的会很心疼。
最近被看得比较紧,他决定在秋末的时候乘着阿父外出再过去一趟,一定得和对方见上面。想问对方的问题可多了,为何看见他们却不出面,他到底又来自哪个族落。
心里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