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知道梁思然口里的那幅画是什么,看着梁思然满脸的幸福,流水没想到画上的自己竟然陪他渡过了孤独的幼儿时代。对于那副画,流水也不再那么厌恶了。
看得出流水并没有排斥,梁思然继续:“久了久之,我便什么都和他说,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难过的事,难忘的事。他,成了我在冷漠深宫里唯一的知己。”
听到这里,流水有些惭愧。
“谢谢你。”又近了一步,梁思然正好牵上了流水的手指,继续述说自己心底最真诚的话,“没有你,我的童年不值得回忆。有了你,我的儿时有了一丝温情。”
流水听着有些耳红:“不关我的事。”那副画并不是流水心甘情愿而画下的。
“是你,让我觉得生活还有一些憧憬。”梁思然从小到大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母早逝,母后只有请安的时候才会寒暄几句,父皇重培养多余重情感的交流,久而久之,一家人的感情自然十分疏远。所以自梁思然懂事开始,就不知道情是怎么回事。直到看到了也是一个人被孤独的挂在冷清的屋子里的画上人,他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让梁思然的生活多了些人气。流水对于梁思然不仅仅是先祖的遗愿,更多的是心头从小到大的寄托。
流水感到有些局促,推开了梁思然的手,转了个身:“只是个巧合。”
梁思然却不这样认为:“这是注定。”梁思然一步便站在流水的身后,“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们俩还素不相识的时候,我们便有了很深的羁绊。所以,不要轻易的将我抛去。”
梁思然的话让流水有些沉重,不知该怎么回答。
梁思然稍稍退了一步:“我尊重你,望你也相信我。从小,我便把你视为我的家人。”
流水踌躇着转了身,看着眉清目秀,神采飞扬的梁思然,又听到“家人”一词,流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已经永远离开自己的朗月,眼泪泛起了水光,心头一酸,鼻头一酸,苦涩着:“我,有个弟弟。可惜他,已经。。。”
听到流水有些哽咽的声音,看到他有些迷离的眼睛,梁思然突然上前抱住流水又急迫又温柔着:“他走了,我来了。”
一时没忍住,流水靠着梁思然的肩头,忍着声音泪如雨下。
梁思然抚摸着流水的背脊:“有我,不怕。我在,哭吧。”
梁思然越安慰流水越伤心,朗月的离开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这道伤疤却一直都没有痊愈。夜深时分,四下无人,流水一想到朗月,回忆着过去都会咬着唇,簌簌泪下。今日第一次对另一个人倾诉这样的伤痛,流水难过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泪珠子滴在梁思然的华服上,荡开了流水紧闭的心,手指拉着梁思然的衣服,抽泣声一点一点的泄露着。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一更。。。
第134章 修寒
第一次,流水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向外人展示,也许是他的话让流水有了感触,也许是今日的暖阳融化了流水冰封的心,也许是流水太孤单了,也希望像梁思然一样,有个人,可以寄托自己的某些情感。无论怎样,流水的泪哗啦啦流个不停,就像突如其来的洪水,怎么也抑不住,光是这么流着,好像要把心头积压的都流尽了才是个头。
梁思然就一直轻柔的摸着流水的脊背,安抚他受伤的心,不知道说什么,就用行动告诉他,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
哭畅快了,梁思然的肩头已经湿了一大片,流水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向后退了几步。梁思然很自然的转向流水的背面,不去看失礼的他。
重新调整好状态,流水向梁思然拱手:“还望人皇莫要介怀。”
梁思然立马抬起流水的手臂,语调带了丝责备:“既是家人,又何须介怀这些。若水。”
流水有些不安的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眼真挚的梁思然赶紧转移视线:“属下,不敢。”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视你为朋友、知己。你却拿我当外人。”梁思然甩开流水的手,背对着他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