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车厢里的乘客不少,下铺的位置肯定要比中上铺的方便,右边中铺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先是很奇怪的盯着馨妍看了好久,被同行的青年男人轻咳提醒,才回神表情变化莫测。女人的异样馨妍跟孙建国都看出来了,就是小人精顺之也靠在馨妍身边不吭声,不在跟兄弟们一起看车窗外的倒景。
孙建国心里也警惕起来,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自古就屡禁不止,在利益面前总有人动歪心思。偏远贫穷的山区,身有残疾的人,信偏僻和贫穷讨不到媳妇,夫妻生不了孩子没法传宗接代的家庭,都会愿意花钱买个媳妇或孩子。孙建国曾经出任务时,就遇到并逮捕过人贩子,人贩子都是团伙行动,如果光看外表长相或憨厚或精明。憨厚的容易取得目标信任,精明的就装作工作人员以介绍工作行骗,仙人跳更是玩的纯熟。
人贩子眼尖心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都有一手,下手脏的人贩子更令人不耻,直接用药把女人孩子给放倒在动手。人贩子的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药量大了直接把人弄傻,别说家人父母,就是吃穿都不懂的。带着傻乎乎的女人,只要不遇到被害者的熟人,人贩子随便什么借口都不会有人怀疑。
心里有了警惕,孙建国悄声跟馨妍提醒后,两人都不错眼的看着孩子,孙建国更是连馨妍一起看着。儿子媳妇都真的俊,妥妥的人贩子下手对象呀,谁买卖不想挑挑美丑。反而是中铺的那个女人,在铺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侧身向外看向坐她对面下铺给顺之剥花生的馨妍,视线在馨妍和顺之脸上来回打量片刻,踌躇一会还是开口道:
“同志是哪里人?我和我老公都在京都念书,老家是h省的,面前有事没没法回老家,没想到家里打电报来,我爷爷病倒了,这不学校都快开学了我跟老公也请假回h市看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可惜火车要坐两天一夜才能到h省。瞧着你也就是十八岁吧?这几个孩子都是你的吗,你身边这个小家伙跟你长的好像。”
要不是听到乐之兄弟三个喊馨妍娘喊孙建国爹,女人都以为孙建国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儿女出行的。不能怪女人眼拙,老夫少妻没什么好奇怪的,孙建国本比馨妍大了快十六岁,孙建国在边境风吹日晒的打仗,生活环境也不咋滴,看着就比实际年龄要老了快十岁。而馨妍虽然生了三个孩子,可天生丽质之外,也注意后天的保养,看着就比实际年龄还要显小几岁,说是父女绝对没人会怀疑。
女人的话馨妍没什么感想,有孙建国在,身边备的有还有防身药,小心的看着三个孩子别走出视线范围,想打她跟儿子们的歪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等馨妍回话,孙建国就已经抢先开口,回答了对方人贩子套近乎的对话:
“我们带孩子回老家拜祭老人,你们夫妻在京都哪所学校念书?前面重开高考,听说有不少人都结婚成家了,还有人带着孩子一起去上学,你们是哪年考上的?”
女人并没发觉孙建国的反套话,听孙建国问道她念书的学校,脸上就忍不住露出骄傲的神色,不过自持是有深度的学问人,所以嘴里却谦虚道:
“我在京都大学,我老公在师范大学,我们都是第一节考上的,那年整个h省有一万多个考生,只有五个考上京都省的大学。我跟我老公的分数都是最靠前的。”
女人的老公这时候也从上铺坐起来,冲孙建国和馨妍两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老婆人比较单纯,不过带人最是热情。你家孩子长的真俊,小姑娘也特别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真的精致漂亮的小姑娘呢。”
男人说罢笑呵呵的看着顺之,漂亮的孩子惹人喜欢,就是旁人看着也想抱抱亲亲捏捏。馨妍顺着对方视线低头,看着表情沉默明显不高兴了的顺之。老人都觉得小孩子穿鲜艳点才喜庆,顺之穿着今年新做的棉袄,外面罩着红褂子,下面褐色裤子,配着顺之略长的头发,加上精致的五官还真更像个精致可爱的小姑娘。
不过顺之一直都不喜欢人家说他像女孩,扭头干脆的把脸埋进馨妍怀里,乐之嘿嘿的人偷笑,康之听不懂什么事,也不妨碍他跟着大哥嘿嘿嘿的笑。馨妍怕顺之恼火,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淡淡开口解释道:“我家三个都是儿子,二儿子比他兄弟生的要更俊秀些。”
那上铺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他媳妇呵呵笑道:“孩子小时候就这样,我家就一个姑娘,不过从小就被人当做男孩。走一回我带女儿溜达,学。遇到带孩子玩的老太太,人家张嘴就问我儿子多大了,等大些就好了,留了头发扎了辫子就没人说像男孩了。”
馨妍笑笑没吭声,不过那女人显然是个自来熟的人,翻身趴在铺上,两手垫着下巴上望着馨妍,一点也没有交浅言深的自觉,特别的自来熟道:
“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眼熟,想了好一会才发现,你跟我堂弟眉宇间特别的像,仔细看就越觉得像了。我们家的人子嗣不旺盛,我爷爷娶过两个妻子,可一共才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前面的那个大奶奶生了一儿一女,我奶奶只生了我爹一个。我那个大伯倒是生了不少,呵呵,不过他生了七个闺女才生了一个儿子,都说是犯了七女星呢。我也就一个哥哥一个弟弟,谁家不是兄弟五六个七八个呀。”
这番话说的馨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