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梵音,你可知这往生崖有去无回?”
梵音此刻定是气闷但在佛祖面前也不好表露,如果他是来阻止自己那便是多余。“我不在乎!”他厉声回答。
“阿弥陀佛!你只考虑一己私利何曾想到此番鲁莽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逆天之罪必诛之!”
梵音并不知道这跟逆天有何关系,讪笑道:“即便逆天我要会去做。”
“为一己私欲就可至众生于无谓的苦难?况且凭你的能力根本无法达成反倒还会连累了他。”
梵音怒喝:“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罪责都要他来承担。是我...是我才对。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呀!”
他的四周忽然被金光笼罩,依稀能看见里面有光影在浮动。那是佛祖与熙墨最后的谈话—— “梵音本是妖狐,若想成仙必经天劫。这是他自己所选也应承担所有后果。”
“可是我不能看他就这么魂飞魄散。”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爱他...”
熙墨虚弱的悬在半空,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可是当说出那句话时,眼眸是异常的清澈与坚定,梵音痴痴地望着那张俊秀的面容。就像他还在自己身边,想象着他害羞而倔强的表情,倏地脚下一软瘫坐在地。
“何为爱?”佛祖又问道,梵音不语。
“红尘无爱,再相守也不过白驹过隙。你难道还要为他再多加一条罪名吗?”
“不...不...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梵音两眼空洞茫然地喃喃自语,最后竟夹杂着哽咽。
佛祖缓缓道:“天地三界,阴阳六道。前世为人后世成妖。仙途魔道既非天命所定,只因相由心生。”
“什么意思?”
“太古纪事有载鸿蒙之初便成幻世之书,世世命格皆记为册,却不晓乃由命成书亦或由书写命。若能寻得只消轻轻一笔便可扭转始末。”
梵音听得明明白白,心里顿时激动万分:“真有此物?”可转念一想又沉声问:“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要告诉我。”
“因为没人知道它在哪儿,更从未有人见过。”
“包括你?”
“的确如此。”
梵音不由怀疑,“所以你是想靠我找到它?”
“没人能找得到。”
“如果我找到了呢?”
“勿做鲁莽之事,一切自有因果。”
“告诉我有关它的一切。”
“太古记载残留痕迹的地方便是须弥山,再无其他。”
须弥山,梵音默念着。这条件太过诱人,他绝不会放过如此机会。就一笔...只消得轻轻一笔熙墨便可以回来了。他抬起头透过刺眼的金光,这个普度众生的慈悲着也许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
西天极乐,天帝神色略显不安:“他可有发现什么?”
佛祖阖上眼睑微微叹口气:“爱之深则看不清,只是可怜了熙墨那孩子。”
天帝轻咳两声:“难道尊上愿意再见魔王降世吗?”
“一切有为法,我能做的也到此为止。”
“佛祖慈悲又怎忍心看人世再次卷入狱火。”
“若真有那一日必也逃不过。只希望集结天界所力能保他们免受灾难。”
天帝面色尴尬,“只盼他能不失所望——”
九天、八海、四洲,三千大千,妙光之山。仞利天消弭后的须弥山已非太古之盛,除过荒芜再难有他。梵音走了七天七夜,每个角落每个缝隙都寻觅了无数遍依旧没有半分收获。
而且后面的家伙也已经跟了他许久,梵音能感觉到对方的灵气却不见有何动静。终于停下脚步,眼睛一斜微微笑道:“若要劫财怕是跟错了人,劫色嘛...呵,本事还不够。”
“拿命来!”一声厉喝那人终于冲了上来。却还未接近梵音就被一股掌风掀翻在地。
梵音走到那人面前,不过十五六的少年模样。倒是气质不一般得很。
梵音对这人的出现有些好奇:“妖?”
“麋鹿王须臾!”他站起来挺身答道。
“哦~”梵音了悟似的点点头,“倒是个领头的,难怪这么冲动。”
须臾眼神凌厉露出和外面极为不符的沉稳冷色道:“你在须弥山游荡多日定是居心不轨!”
“没想到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有你这种灵物。刚好,你可听说过幻世书?”
“不曾。”须臾话音刚落,腰上一紧却被什么缠住顿时动弹不得。低头一看居然是条粗壮的蛇尾,整个人被其向后猛烈拖去。眼见将要入了那血盆大口。刹那红影闪过,耳边轰的一声这蛇妖已化为齑粉。
梵音站在树下,风姿卓卓:“倒是个奇怪的地方。”
须臾半晌才回过神来:“你是神仙?”
“算不上——”
许是真的为了报恩,须臾坚定地跟随梵音出了山。已过百年,梵音竟然默许了。
起初须臾是羡慕梵音的,羡慕他的身份,羡慕他的无所不能,羡慕他的逍遥自在。可是渐渐地推翻现这只狐狸有着太多的秘密,尤其是对人类。
“如果喜欢,就带他走。”须臾实在不明白为何每次梵音都要去守一个不同的人。对那些人露出不可思议的温柔。那种如水的情愫竟让他看到了隐忍的刺痛。
梵音总是无奈笑道:“在找到幻世书千这是最好的办法。”
“根本就没那种东西!”
“没人见过并不能证明它不存在。”
“你不停的寻找到底为了什么?”须臾一顿:“难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