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厌恶的撇撇嘴:“你确定这不是一招险棋?”
“不确定!”
“你——”
“但这是唯一的法子。”
如果真有轮回,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重生再一次次地受尽磨难,为什么忍心让轮回以外的人看他们在轮回中可以忘尽前尘甘之如饴。这般不公平的等待却让人毫无怨言。贪狼想到梵音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可悲感,不过他该庆幸自己比梵音要好了很多。毕竟梵音是无法亲手毁掉这一切,他捏紧手中流珠,似乎有余温从里面缓缓透出。
他不过是欠廉贞一个乞求,然而梵音呢——他们之间紧紧缠着的是这世间最无法割舍的东西。
“不怕天帝怪罪吗?”
“呵,如果是被摒弃之物你觉得还会有人在乎吗,况且他们现在也没空关心这些。不要一副怀疑的表情,我不过是在利人利己罢了。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你对他……”
“我只是欠他条命!”须臾赶紧打住他的话,和贪狼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颚琢磨一番突然翘起嘴对须臾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须臾一愣待反应过来贪狼的话意立刻铁青了脸,剑光疾闪,拂袖而去。
贪狼轻轻捋过鬓边的断发,笑意越发的深了对着空空的前方喃喃道,“如果曾有牵连的人都不在了一定会很寂寞吧,好歹也算相识一场不如将就着做个伴,起码往后千载也算有个说话的人啊——”
梵音死了!
魔君却没有丝毫悲痛甚至连愤怒都没有。因为梵音是被仙界之人设计杀死的。熙墨只是仔细的听完整个事件后冷静的回房,刚入夜便睡下了。
可就在一夜间整个魔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低沉的夜黑的可怕。随着破晓将至出现在大殿内的魔君让众人讶异和怖惧。
玄衣甲胄,赤红的双瞳,眉梢如伤疤般狰狞的月牙印记和那一头散开的墨发,散发出无形的寒意。这样的熙墨妖异而冰冷。这样的熙墨却更像魔界之君。
“既然他们不肯罢手,那我们还等什么?就现在吧——”几乎是被迫的无奈语气,却让底下众人咋地欢呼起来。像是即将拉开一场盛宴让人兴奋不已。
魔界之人有仇必报,虽然熙墨只字未提梵音之死。可天界的咄咄逼人早让他们无法忍耐,如今魔君再临足以威胁天界,那么只要有熙墨就一定能赢,重振魔族声威。
然而在大家憧憬亢奋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高高在上的那人浑身透出肃杀之气,睥睨下方,眼中却是比佛祖还要深沉的悲悯。
“七杀上前听封!”
“如今魔界妖孽欲作乱人间,打伤雷鹏大将又对我天界发难。现封七杀为降魔将军携天斩率领十万天将速速将其消灭平定三界!”
“是——”须臾没有推脱的理由,这可是多么令人羡慕的荣誉呐。
“哼,没想到真是连天斩都用上了。”贪狼倚在廊柱旁调笑刚从他人恭贺中脱身的须臾:“麋鹿王须臾,七杀星君,降魔将军。你这一生过得着实精彩啊。”
须臾不理会他的无趣调侃倒显得放松了些,“天斩出鞘稍有不慎即可劈天斩地,会不会有些……”
“不,不”贪狼摆摆手:“现在可不是心慈的时候,休要小看了魔君,他只是尚未觉醒。一旦他邪念爆发便不会再有你所认识的熙墨了,这不过是早晚的事。”
“所以,趁现在杀了他!”须臾并不是在问他,而是用极其肯定的语气,像是早下定了决心般。
“哈哈,不愧是神将!蛮有觉悟的嘛!”
“希望你说的方法奏效。”
“这你倒不必操心,我需要你杀了他,而你杀了魔君也定会功名显赫,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的事也不必你操心!”
“那以后呢?不过万年即入仙位,神将之名,战功赫赫。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
“……”这话以前也有人问过他,须臾突然觉得很无趣。他一直在自己规定的路上小心走着,顺利的不可思议。但是现在他似乎已经记不得最初的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他刻意避开贪狼的目光,那种令他嫌弃的温柔眼神让他心中莫名烦躁。
双铚城郊外依旧少有人烟,越过那条细长绵延的溪水,空空的茅屋,空气似乎都被凝固了,连一丝贪恋的风都不曾路过。不会有人发现那静谧的桃林正在孤芳自赏。
无论这里的人如何变迁它们亦将是永远扎根于此,安然的度过每一个花季。
花开正好,管他世间纷扰。天边那凝聚的血色雷云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
“熙墨,速速罢手可绕你不死!”
“哈哈——你有何资格来定我生死!?”
毫无征兆的交战瞬间拉开,仿佛有无数灿烂烟火在天地间绽放,却是随时可以毁掉一个生灵。
追至不周山,只有熙墨和少数魔族。但还未等到大将的天兵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前方那片血色的雷云受到熙墨的掌控正在迅速的扩张,夹带着令人畏惧的煞气,似乎稍稍靠近一步就会被击的粉身碎骨。
熙墨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眼神落向东面的天柱。忽然笑了起来,就像一个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孩子。他做出了选择,早就决定好了,但这是他的选择由不得他人来说。所以他要毁了那天柱,如果天顶坍塌……呵呵,不过是突发奇想的主意罢了。熙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