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总，我们先点菜，还是等他来点？”当着张小敏的面，雷小波也知道注意自己的言行。他这么快就与她老板勾搭在一起，张小敏直到现在一点也不知道。雷小波在问话的时候，眼睛早已跟焦卫娟的媚眼对到一起了。

焦卫娟一本正经地说：“还是等你来点，这是尊重客人的一种表现。”于是，三个人就各自玩着手机上的微信，静静地等待。焦卫娟偷偷给雷小波发了一条微信：今天，你要保护好我，否则，我就守不住底线了，你懂吗？我现在只跟你一个人好，你愿意我同时跟两个男人好吗？我想肯定不愿意，所以我要请求你的帮助。

雷小波抬头去看焦卫娟。焦卫娟正期待地盯着他，他就与她深深地对视着，然后冲她点点头，以示对她的赞赏和喜欢，也表示同意她的请求，会想办法保护好她的。

一会儿，袁兴荣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大大咧咧地对焦卫娟说：“焦总，怎么定这么个小饭店？要不要换一家高档一点的饭店？”

他一进来就给雷小波一个下马威，或者说，他一见面就要以自己的富有和大方，压倒雷小波这个可能的情敌，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雷小波被他的话弄得有些尴尬。连焦卫娟也没有想到，他们刚见面就较上劲了，后面的事怎么办？袁兴荣说这话的意思是：定这个饭店的家伙太小气了，肯定是个没钱的主。换一个高档的饭店，还是我来请客吧。

袁兴荣的话太傲慢无礼了，一点也不给雷小波面子，也不给焦卫娟面子。雷小波惊讶之后朝他看去，心想怪不得焦卫娟要这么讨厌他，躲避他的。袁兴荣六十岁左右年轻，瘦长条子，光头，小眼，塌鼻，大嘴，人丑得多看了就要作呕。

但他的脸上却泛出世故老练的自信，眼睛里射出精明而又带色的目光。他穿着一身名牌服饰，脖子上一条金项链粗得像辫子，处处显示着一个爆发户的特征。他原来是个土豪？山西来的投资商，难道原来是个煤老板？

正在雷小波观察他，心中疑窦丛生的时候，焦卫娟笑着对他说：“袁总，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前岙村的大学生村官雷助理。这个饭店是他定的，他对江北市不太熟悉，也不知道你中午就来，本来安排晚上给你接风的。”

这样一说，雷小波和袁兴荣都能体面地下台了。雷小波连忙站起来，走过去跟袁兴荣握手：“袁总好，早就听焦总介绍你了，今天见到你，我感到很荣幸。”

袁兴荣握着他的手，脸上显出不屑，有些傲慢地说：“雷助理，你好啊。”然后对后面一个中年男人介绍说：“他是我们厂里的办公室主任，赵人福。”

“赵主任好。”雷小波跟赵人福握手。连赵人福也打量着雷小波，心里嘀咕说：这么年轻一个小伙子，来跟我们谈合作？怪不得袁总看不起他的。

“坐吧，袁总，赵主任。”焦卫娟见他们一见面就不太和谐，气氛很是僵硬，也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努力笑着，给他们撮合。

袁兴荣和赵人福坐到桌子上，只拿眼睛看焦卫娟和张小敏两个美女，不看雷小波，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袁兴荣的小眼睛紧紧盯着焦卫娟娇艳的脸，高挺的胸，细长的脖，心想她怎么介绍这么个卵毛未丰的穷小子给我认识，跟他能谈什么呢？他有权拍板吗？早知他们村里的书记村长不出来，我就不过来了。是不是焦卫娟想吃他的嫩草啊？要真是这样，那我就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雷小波也静静地看着他，心想他见我这么年轻就看不起我，这样下去对下午的谈判不利，必须给他点厉害瞧瞧，于是他不卑不亢地说：“袁总，你们远道而来，中午，我和焦卫为你们接风。饭店的大小其实是无所谓的，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有合作的诚意？真正的合作，不是建立在吃喝基础上的，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那种只重视吃喝的酒肉朋友是不可靠的，对吧？合作是建立在我们共同利益基础上的，没有共同利益，我们就走不到一起来。”

包房里的人听了他的话，都惊呆了。特别是袁兴荣，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分稚嫩的小伙子，一开口说话比县委书记还要厉害，既回击了他刚才蔑视性的话，又说出了这次见面的宗旨，一针见血，无法反驳。

雷小波见自己的话一下子震住了对方，包括焦卫娟和张小敏，就继续说：“袁总，双方合作都会有一个熟悉和磨合的过程。说实话，我们一见面，双方都有些意外。我吗？见袁总如此大一个企业家，却是这副模样，很是意外。而你呢？见我是这么年轻一个小伙子，很有些不屑，对不对？”

说得袁兴荣更加震惊和尴尬，心想这小子好厉害啊，看来不能小视他。焦卫娟赶紧笑着打圆场，说：“双方刚刚见面，总有个熟悉和了解的过程。袁总，你不知道，雷助理，年轻虽轻，可厉害着呢。他头脑灵活，思维敏捷，能力很强。一到前岙村，就把村里搞得风生水起。他是个传奇人物，在当地名声很响，他的英雄故事传得家喻户晓。虽说他只是一个支书助理，但村里的事，他都能拍板。”

“是吗？看不出，一点也看不出。”袁兴荣睁大小眼睛，对雷小波刮目相看起来。他有些尴尬地打招呼说：“雷助理，你年纪轻轻，却这么厉害，让人刮目相看啊！呃，刚才有冒犯你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雷小波幽默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