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贝妮便也混作无事一般打卡出了办公室。
溜出办公室后,联系平日交好的那几位。大家说好晚上聚餐为曾媚送别的。一联系才发现,除了曾媚还在办公室,其他都躲在洗手间呢。
亏得她们想出这样一个藏身地点。朱贝妮正要前往,忽然又收到消息:“你别过来。内急去楼上或楼下。”
“为啥?”
“回头告诉你。”
朱贝妮只好另寻藏身点。
等了大约一刻钟,曾媚都抱着私人物品出来了,何美丽、粒粒她们还在卫生间没出来。
“难道有人在女厕所啪啪啪?”曾媚大胆设想。
“不会!要真有,粒粒哪里呆得住。”朱贝妮摇头。
“到底什么情况呢?”难得见曾媚如此好奇。
“会不会是柳欣在卫生间给谁打电话?”曾媚在财务室,自然不知道行政人事区域发生的事情。于是朱贝妮简要讲了临下班发生的“砸墙”事件。
“总经理是个性情中人,他比大老板容易激动多了。”曾媚并不很意外。
朱贝妮没怎么接触过大老板,听说他时常闭关修佛。朱贝妮入职晚,她来的时候,公司早已聘了职业经理人,即现在的总经理,代为管理公司。她只从老员工那里听说过大老板平和又富有人格魅力,不似总经理这般激进、善于施压。
足足又等了半小时,何美丽、粒粒、文惠她们才出来。
果然如朱贝妮所料,柳欣在卫生间哭诉委屈。
“这也值得你们憋在里面偷听那么久?”曾媚好脾气的笑。
“我们是陷在爱情的温柔里,舍不得出来。你们没听到,所以不知道。电话里的那个人好宠好宠柳欣。本来是他安慰柳欣,最后变成柳欣安慰他,一个劲劝他别急别生气。”
“瞬间有个高大、强悍的男朋友形象浮现在我眼前。当他听说我在外受了委屈,顿时火冒三丈,霸气侧漏地狠狠说道:我要让他十倍偿还给你!哇,好浪漫,好浪漫哦。”何美丽、文惠七嘴八舌,沉醉不已。
粒粒只红着脸,一反常态地不说话。
“有一种爱情叫人家的爱情。”朱贝妮笑。
“咱家也有爱情。虽然不轰轰烈烈,对咱来说够了。”曾媚也笑。
“我总是贪心。其实我家猪头也无可挑剔呢。”何美丽像是猛然醒悟。
“大概只有我跟粒粒没有爱情了。”文惠看一眼粒粒,说道。
“还有我呢。”朱贝妮道。
“你还不快去把你的口语老师收了!”何美丽对朱贝妮说道。
“不干!不爱我的人,我坚决不爱。”朱贝妮万分坚决。
“我们三个,可以成立‘三个单身汉’俱乐部。”粒粒终于恢复过来。
“还‘三个火枪手’呢,图书馆里看多了吧。”何美丽很不屑粒粒的话。
就这样一路说说闹闹,到了她们约好吃饭的地方。说是联合请曾媚,最后温柔的曾媚姐姐非要抢着付钱。
第二天下班回来,曾媚的床铺果然空了。
粒粒对着空的床铺乌拉乌拉哭起来。何美丽烦躁至极,打电话给猪头,要求晚上借住一晚。不过就,猪头骑着摩托车来,把何美丽接走了。
“不如你跟我去社区活动室看书吧。”朱贝妮对粒粒说。
粒粒跟着朱贝妮,朱贝妮带着许久没看的专业书,两个人结伴去了社区活动室。
日子重归规律。以后的日子,何美丽常常夜不归宿,粒粒和朱贝妮常常相伴去读书。朱贝妮一直以为粒粒在看,直到有一天,无意中发现原来粒粒读的是高中课本。粒粒不说,朱贝妮乐得假装不知。
周末,又见陈小西。
虽然仍旧明显很瘦,但神态还似以前,从容,淡定,若隐若现的微笑。午饭过后,正是下午两点,空气里燥热凝滞,陈小西便向朱贝妮推荐桂林公园。
“桂林公园当年是上海黑社会大佬黄金荣的私人宅邸。”陈小西侃侃而谈,“花了350万银元修建,没想到建好五年之后,上海沦陷,园内建筑跟树木被日军毁坏。抗战胜利后,黄金荣修葺,又一次没想到,解放前夕又遭国民党军队严重破坏。后来被上海市园林管理处修复、接管。上世纪80年代末以‘桂林公园’的名义对外开放。”
桂林公园绿荫覆盖,小桥流水,假山楼阁,带足苏式园林的风韵。园内布置精心设计,移步换景,美不胜收。关键是,绿化率极高,一入园,温度明显下降,凉意袭来。
“真是个乘凉好地方。”朱贝妮赞叹。
“桂花香时来更灵。桂林公园内有20多种、1000多株桂花树。桂花开的时候,满园香甜,妙不可言。”陈小西积极向朱贝妮推荐:“中秋节我们再来,如何?”
“好呀。”
“一言为定。”
两个人公园内闲逛了一会儿,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开始就着文章说英语。陈小西夸朱贝妮进步不少,“hear”、“hair”都能分清了。朱贝妮也不管夸奖里是否有嘲讽,只管照单全收。
两个小时左右,一周五篇的文章都聊了一个遍。彼时到了下午四五点,暑气消了不少。
“附近有个康健园,小时候去过,难得里面有手划船,你要不要去划划试试?”眼看话题聊完要散场,陈小西像忽然想起一样,随口问朱贝妮。其实手划船什么的,一周前就列入行程安排了。
朱贝妮自然很好奇,满口应允。
康健园里果然还有手划船。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