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明伸臂在梁朴面前虚虚一挡:“中候已然睡下,恐无法从命,请将军待明日再与中候叙谈。”
梁朴狠狠地瞪向晋明,一张脸拉得老长,声音也变高了:“你竟敢阻拦我?”
晋明一板一眼地说道:“不敢。只是中候向来极难入睡,所以他吩咐属下,在他歇息之时无论如何都不得叫醒他。”
屋内并未点灯,梁珏与班始对榻而坐。此时梁珏也听出了几分意思:那梁朴执意要进来,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梁朴怒气勃发,重重地哼了一声。
因大将军的关系,哪怕是与他同级的校尉,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近几年来北军五营中已无人敢逆他的意,然而此刻竟被班始身边的一个亲卫再三阻拦,叫他如何不怒?
梁朴的手一挥,从他身后便涌上来三个随从,想要将晋明拉开。只听“啪啪”连声,却是晋明举起剑鞘,快速地击打在那三人身上,将他们击倒在地。
梁朴气得发昏,吼道:“你们这群废物!”
外面这么响,只怕死人都会被吵醒,班始却仍然一声不吭,似乎打定主意要装睡到底了,梁珏自然也明智地保持沉默。
此时梁朴的七八个随从全部朝晋明围了过来,晋明“锵”一声拔出剑,冷冷地说道:“擅闯者,死!”
庞长与陈贵也都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器。中候已经吩咐过不让人进去,他们接受了这个命令,就得阻挡一切敢于擅闯之人。
梁朴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班始的属下竟如此硬气,既感意外又觉得没面子,冷笑道:“我这就进去,看谁敢动我!”
说着,他一拂袖,抬腿就往院内走。
庞长蠢蠢欲动,心里想着在他的头上敲一下好还是削脚好呢?
飒一声,梁朴的袖子被削去了一半。陈贵将剑平举当胸,道:“梁将军请恕罪。”
梁朴僵立原地,他认得陈贵,却没料到此人竟真的敢动手。他倒不担心自己会被打杀,陈贵他们还没这个胆,然而若是当着自己随从的面被人打晕,那实在是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