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还没一撇,他居然熟练地管人家叫嫂子?
赵远搜肠刮肚,心里还怀着一点“万一她没听到呢”的侥幸,挠挠脑袋试图转移话题:“那个……”
谁知道郑意眠居然点点头,开口道:“梁寓进去洗澡了,我在这里等他。”
她脸上一丝异样端倪都没有,神色如常得仿佛赵远只是在问她天气。
赵远一看这情况没问题啊,立马点头笑道:“是,是哦,那我,我也先进去了哈。”
郑意眠点点头,目送赵远也进去了,一低头,感觉到哪儿不太对了。
赵远……刚刚……叫她……嫂子?
……
而且她,还答应了?
她血液上涌,耳尖发烫,看着屏幕的眼神略有闪烁。
读了半天,微博里一条消息都没读进去,仿佛每一条微博都是那两个字——
朋友a:今天的嫂子好好喝哦,下次再来二刷[兔子]
朋友b:有什么比被人叫嫂子更幸福的呢?
朋友:嫂子……你变了……
郑意眠闭眼,崩溃地扶住额头。
再睁开眼,仔细地重读——
朋友a:今天的奶茶好好喝哦,下次再来二刷[兔子]
朋友b:有什么比被人叫小姐姐更幸福的呢?
朋友:狗子……你变了……
……
郑意眠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手机看穿,一个人正不知跟谁较劲着呢,忽然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
梁寓只穿了条长裤,上半身未着丝毫,光打在他肌肉匀称的身躯上,走向清晰。
郑意眠的反射弧拉得老远,跟树懒似的杵在那儿当木头,是梁寓伸出手,指指她怀里的包,语调像是惋惜,却难掩狡黠。
±铩!
郑意眠这才回过神,拉开梁寓的拉链,话都说不利索:“那我我给你找,是哪件……”
她整张脸恨不得里。
埋进去,如果不用钻出来,就好了。
梁寓笑,声音低低沉沉的,窜入她耳朵里。
“里面只有一件衣服。”
郑意眠扯出那件衬衫,依然把脸埋在梁寓包里。
梁寓很快穿好,揉揉她的脑袋,道:“好了,走吧。”
郑意眠任他抽走自己手里的包,看他走出去几步,自己才站起身来,慢吞吞地跟上。
到了图书馆门口,学生会的已经张灯结彩地布置了起来,颇有点热闹的烟火气。
郑意眠小声问梁寓:“现在是在干嘛?”
梁寓摇头:“不清楚,好像是自己找卡片猜谜,猜中的可以去领奖品。”
图书馆门口被纵横交错地拉开了几条长线,线上挂着满满当当的明信片,晚风轻轻起,明信片悬在绳子上晃晃悠悠。
她伸手,就近看了一张明信片。
上面写一行诗句,诗她看懂了,谜底猜不出来。
……
梁寓拍拍她的背:“走,我们去里面,我也要写东西。”
郑意眠看还有条绳子上是空的,猜到是明信片没挂满,问:“你也要进去写吗?”
“嗯。”
进了学生会临时办公室,梁寓和郑意眠一进去,立刻就有人了然地撞梁寓肩膀:“哟,我们寓来了啊?”
立刻有人接茬,还做了个投球的动作,朝梁寓挑眉:“听说你扣篮很帅啊,进了好几个球,完全k那边。”
他人缘很好,虽然不是学生会干事,但大部分人都认得他。
梁寓笑着拍拍他们肩膀:“行了,我卡呢?”
“这儿呢。”有人招呼他过去,意味不明道,“不容易给你留了张啊,要努力啊梁寓同学。”
梁寓一走,立刻有人看见他身后的郑意眠。
大家脸上的笑,不约而同地切换了状态。
“郑意眠啊,来来来,坐沙发吧。”
大家捧着水乐呵呵地低声交谈,郑意眠知道。
没过一会儿,李敏来了,活动正好也开始了,两个人就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准备找签到的地方。
签到的地方排了长龙,郑意眠索性跟李敏去吃了饭再来。
再来的时候,活动已经快结束了。
赵远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不知在看什么。
忽然,他看到李敏,朝李敏使了几个郑意眠看不懂的眼色。
李敏立刻摇郑意眠:“眠眠眠眠,你看,那上面还有一张明信片,我们去拿吧!”
郑意眠扬起头,图书馆牌匾最高处,挂着一张明信片。
她怔怔:“挂这么高,哪有人看得到啊……”
“想个办法呗。”李敏道,“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取的?”
郑意眠指着一边:“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个长杆?”
“巧了!”李敏夸张地大喊,“快拿来吧,我们把这个明信片拿下来!”
郑意眠奇怪地看她:“你今晚怎么了啊……拿着个也没用啊,我们也猜不出来……”
李敏死活把她推过去:“先取下来再说,我们可以百度。”
郑意眠将信将疑地把明信片取了下来,打开一看,里面一行诗——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她还没想到谜底,已经被李敏推到最里头的长台前。
长台后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
李敏把郑意眠的卡片拍在梁寓面前:“兑奖。”
梁寓看了一眼郑意眠手里的卡片,不无遗憾地揉揉后颈:“奖品已经兑光了。”
郑意眠正想说没事,反正自己也没猜到谜底。
但下一秒,他从流转迷蒙的光色中站起身来,略微倾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