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前在穆杳解开松开系着的外衫时,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了,却像定住了般来不及阻止。
似乎尤有体温的柔软布料覆上脖颈,有阳光般爽朗明媚的味道传来。
辰前忍不住想,明明他们都被困在悬崖下三天了,这人的衣服竟还干净着。
穆杳看着辰前怔愣无措的模样,又不想戏弄他了。虽然衣服洗过,也终究不太干净。
只是带着他的味道。
这种yù_wàng很奇妙,他就是想让师尊沾染他的味道。
咬牙拼命克制,才将已放在师尊脖颈上的布料拿掉,穆杳紧紧盯着辰前叫人:“张止澄。”
所以他没错过辰前脸上一闪而过的委屈和不舍。
穆杳见状睁大了眼,但震惊在片刻后就被掩去了。有计较思索的光从瞳仁中流过。
他本就是在试探辰前的底线。
可以说再次见面后,他就一直在试探。
张止澄来的很快,手上拿着一个不小的布包裹。
他矮身双手捧给穆杳,在穆杳接过后起身离开。
期间朝辰前投去了不明显的、感激的目光。但立刻就被穆杳隐晦的瞪了一眼。
张止澄再不敢造次。
这些细微的动作辰前都没看到。他此时脑子里正一团乱麻。
原来刚才穆杳在戏弄我吗。
师尊此时才明白。
毒发让他思绪迟钝、身体虚软,其实到今天他的体力已经好了不少,做些轻松的动作完全没有问题。至于思考就太难为人了。
“师尊,穿衣服了。”穆杳将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蜀锦衣物。
弟子再没有理会伤口的意思。其实就脖颈处伤口的恢复情况来说,现在本就没有包扎的必要了,甚至若包扎了才更不利于疤痕的消失。
辰前听到弟子的话,仰躺着看已经起身的人,更不知所措。
穆杳长得真高,不适感蔓延,但他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就见站起的人又俯身,了然的轻语,“那师尊等弟子穿完。”再侍奉师尊。
话都被弟子说完了,但不回应又不太礼貌。辰前抿唇,“好,谢谢。”
辰前只见穆杳脱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不明白为什么,也就没在意。
不过不要在师尊面前换衣服啊……
穆杳当然是听不到辰前内心喃喃的。但他还是退了几步,背对师尊,自若的褪去所有衣物,再缓慢的一件件穿上干净的。
十分心机了。
辰前在后面躺着,双眼看向洞顶,尽力缩小存在感。
“师尊?”等穆杳的声音近在耳边响起时,辰前才意识到该他换了。
张止澄在外面安静等着。就他对穆杳的理解,他们不久就会启程离开悬崖。想来之前没有离去是碍于他二人的状态和自己这边的情况。
所以过了有两盏茶的时间洞里人才走出来,确实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但看向先生脸上的粉色,他的思路又有些清明。有可能是报复先生之前保自己吧。
但这不是他能置喙的事,得学会视而不见。
辰前实在是不想理会穆杳,方才不过是换一身衣服的事,明明不需要很久,穆杳却不住的在絮絮叨。
说什么,‘这家成衣坊似乎没有按照我给的尺寸来。’‘还好,这里衬处理的很合身。’‘布料真好。’说着还摸了把衣服,也自然的触碰了辰前的腰腹。
和盘踞在那里的长尾巴。
但他脸上神情正经,正经的辰前都觉得是自己龌蹉。
更难过的是,因为尾巴的缘故,辰前此刻不能穿亵裤。幸而穆杳是闭着眼睛给他穿的xiè_yī,倒没有让他十分尴尬。
辰前忘记了,就是他自己就完全可以在闭上眼睛时看清周围的一切。
所以他丝毫没有怀疑,穆杳扶他穿衣服时颤了下的手和蕴上红的耳垂。
如此这般,半盏茶的事却耗去了这么久时间。要不是后来辰前实在受不了了,虚软着手推拒他,恐怕穆杳还要继续絮叨下去。
辰前无奈至极,却也没力气起身,最后还得靠穆杳穿外衫、束腰封。连走路都几乎挂在穆杳身上。
辰前心里别扭的厉害。周身的触感也不太对。
他垂首不想见人,尽量缩小存在感。毕竟被另一个男人环着腰的姿势实在羞耻。
他的发髻还是穆杳绾的,穆杳微微低头就能看到怀里人发间的白玉簪,心情更加好。
“要走了,师尊。”穆杳没理会张止澄,只知会了师尊一声,收紧环着辰前腰的左手,矮身,右手穿过辰前腿弯,一个施力,将师尊打横抱起。
辰前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腾空而起了。
穆杳速度很快,辰前紧张的攀着弟子,明明十分不悦,却不敢乱动。
他还记挂着穆杳的伤势。
《绝》里对轻功一项有独特见解和出其不意的法门。凤于九天,最是擅长御风。但龙行万里,长于凭虚。《绝》中第一册 ,就是《九天万里》,穆杳在全胜时期可以凭空越上百仞悬崖这点,辰前从未怀疑,但此时受了伤,就不太确定了。
穆杳似乎察觉了怀里人的紧张,左手安抚的拍了怕他的臂膀。
辰前觉得他冒险,不太赞同弟子的举动,但阻止不能。提气时有别的动作,实在是九天万里的大忌。
为防止他再动作,辰前只能安分下来,不让穆杳察觉到他的焦急。
辰前想弟子定然有自己的把握,不至于拿二人的安危乱来。
怀抱气味很好,似乎那朝气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