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青鸳相比呢。”穆杳闻言立刻开口,揪扯着一张精致的脸,醋意在脸上写得清楚。辰前失笑,“她是我姐姐的女儿,是亲人。”
“那我呢!”
“阿杳也是亲人。”
这回答显然不能让穆杳满意,他执拗的看着师尊,目光满是倔强。
“见到你,师尊会很开心。只要是你,就会愉悦,就会不想再维持凉薄。”辰前补充道,神情认真,语调缓慢。
耳尖越发的热。他不善于表达,但他真的不能再回避这些。
“就会放弃这凉薄吗。”穆杳重复,像是在思索。
“我最喜欢师尊。”他复又抬头,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星星,穆杳的喜悦来的后知后觉,他欢快的笑着表达自己的心意。
再启程时,穆杳还没有回过神来。辰前看着身边人傻了似的样子,被逗乐般勾起了唇角。
手臂被人挽住了,已经比他高大的青年将他的手臂抱在怀里,紧紧不放。
阿杳缓缓靠近他的耳垂,小小声的问:“师尊,这算不算是,在一起了。”他忐忑的很,声若蚊蝇,像是怕惊扰了这场梦。
“算是。”辰前倒是没想到,真正到现在这种情况时,二人之间更主动的会是自己。而他竟一点不适也无。仿佛二人间的关系就该如此。
穆杳的痴傻的笑将喜悦清楚表明,这让辰前也忍不住愉悦。
此时的穆杳哪还有半点在属下前该有的硬朗沉稳样子,傻的简直可爱。
张止澄天生话少,敛容也极有眼力,二人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并不打算发光碍眼。
但辰前没有温和舒朗太久,神情渐渐沉寂。青鸳的事情压在他心上,让他担忧。
情况不给他们温存的机会,他们飞行速度不减,朝东南方去。
山峦重重叠叠落在四人身后,正午时穆杳也没提就食的事,他知道辰前紧张的很,根本没有心情吃东西。而且修行者数十天不就食也无妨。
夕阳落在了地平线处。
暮色四合时,辰前二人商量后决定就宿城中。
鹦鹉站在敛容肩上,成功将几人引到了目的地附近,但再不休息它怕会一命呜呼。而且几人不分昼夜的赶路,状态实在谈不上好,不如休息,待养足精神明天一举找到青鸳。也方便明天应对诸般未知事情。
依旧是客来客栈,弟子势力不断的逐渐显露已经让辰前有些麻木。王景垣说的确实全都属实,他的弟子从来不是在他面前的温和良善模样。
依旧是同床、细微不同的关系,似乎理应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但没有。
辰前知道鹦鹉再给不出什么消息,故而焦急又不可抑制的考虑着青鸳可能的遭遇。哪里有心思让气氛旖旎?
穆杳拥着迟迟没有困意的师尊,轻吻他后脑,语调暧昧温和的哄他入睡。辰前经不得这些,没坚持一会儿,就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睡吧,会好的,会没事的。”
“嗯。”辰前并不愿让弟子担心,况且这怀抱□□心太温暖,即使没有嗅觉,那仿佛烙刻在心中的明媚阳光气息也隐约萦绕鼻端,让辰前无力抗拒渐渐沉沦。
睡吧,就睡吧。反正,担心也无用。
辰前手悄悄抚上胸前穆杳被白绸包着的右手,安心睡去。
青年眸色深沉,里面满盛的,不是欲,是情。
第二天一早,众人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曲棕。
“师父!”辰前站起身,看着步履懒散走进客栈的中年男人,震惊而不敢置信。
曲棕算是个不入流的修行者,虽然比常人实力高些,但也绝做不日行千里。
他和穆杳不约而同看向门外,两抹红色站立在不远处,朝他们点头示意后相携离去。
凤菡和凤简挨靠的极近,关系亲昵密切。才体会到穆杳真实黏人实力的辰前,轻易就能看出二人间关系的不一般。但这不关他们的事。
“师父怎么来了。”知道是凤凰送他来的,辰前的震惊散去了些。询问道。
至于曲棕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位置的,辰前并没有询问。作为诡医的弟子,他对曲棕的能力有计较。
曲棕闻言移开盯着穆杳放在辰前腰间的手,吹胡子瞪眼看着自家弟子,“那是岭南行不行?是我老家!里面究竟有多少东西是你们应付不了的我最清楚!”
无论怎么说,单单因为担心罢了。
阿杳曾向卷容交代过他们将去的地方,想来曲棕是询问后知道的这些。
有暖意在心里流过,辰前笑了笑,承了师父的情意:“那弟子谢过师父了。”曲棕见他笑得这么温和,撇了撇嘴不想理会。
一边的穆杳拉着师尊的手,见二人话题结束,乖巧温和的提议:“师尊还是坐下吧,师父也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