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肮脏、藏污纳垢。
“我不知道。”不愿弟子担心,但也无法违心回答,辰前只能喃喃。
“那个男人,是谁?乾宁的摄政王?”
“嗯,是当今太后的亲弟。”
辰前长出口气,心下烦乱。
“若师尊想留,就留。”弟子声音轻柔,“我陪着师尊。”说这些话的弟子神情认真,是说不出的宠。
见师尊不曾出声,又眺望洛阳方向,同时开口解释,“王白两家不对付已久,不论我们待在哪里都不会安全。王家情势如何弟子并不在意,那势力与我无关。但有张止轻在,不会乱成一团的。师尊放心。”
辰前闻言心思松动,他确实是担心这点,才迟迟没有应声。
“青鸳在那里安全吗?”一旬不曾见到中了蛊的侄女,说不想念忧心是假的。
“可以接她过来。”
“……好,那麻烦阿杳了。”辰前依旧在茫然怔愣,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道谢的话无意识就溜出唇齿。
“师尊。”弟子的语气突然正经了些,突然的让辰前反应不过来。“怎么了?”他微仰头看着身边的人,疑惑。
“不要说谢谢,不要说麻烦。好吗?”
带着凉的温软唇瓣不告而临,缓缓的摩挲让辰前瞪大了眼睛。
他无措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愣了会儿才想起自己完全可以后退。
才向后迈了一小步,身前人就禁锢了他。
手臂十分有力,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
幸而弟子只磨蹭着没有做更过分的动作。
半晌才被放开,辰前这才能正常呼吸。
他喘得厉害,抬眼瞪视着弟子的眼睛毫无威慑力。欲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那浅笑看着他的人语调轻缓,“就待在长安吧,还有,师尊不要对我这么客气。”
辰前抿唇。“师尊知道了,会记住的。”
弟子又不是第一次这般轻薄他,不该反应这么大的。况且二人已经在一起了。想明白这些,师尊迟疑着靠近弟子,又迟疑着,才回应似的环抱阿杳。
“埋在我胸口,好不好。”一直看着他动作的人复又开口,带着宠,带着戏谑。
辰前告诫自己不要反抗,任由弟子将手抚上他的后脑,将他按在胸口。
两人在山涧站了很久,才手牵手离去。
追上车队,意料之中的,王景垣还没有清醒。
有些好奇家主知道白景垣去白家顶替他的事实后会是什么反应,但他素来没兴趣探究他人私事。所以这好奇就只是好奇而已。
不过那人一定要去白家,是不是说明了他知道白家对王景垣是势在必得?这又是为什么?只因为少年的家主身份吗?
身边的穆杳在处理后续事宜,过一会儿他们就将离开。辰前望着远处的山峦无所事事。
正思量着,有一劲装男子上到马车上,敲开了这专门用来处理事务的马车。
他对辰前视若无睹,朝穆杳所在方向恭敬躬身,“主上,这是青侍离开前请我转给家主的。”青侍应该就是白景垣,男人说着双手奉起一张纸,递给穆杳。辰前在一旁对这边情形毫不在意。
但穆杳偏要他看,“师尊,你也来看看。”辰前拗不过,跟他待在一处看那张纸。
纸上意思很明确,柳家家主早已是白家的人,皇室也在白家掌控下,白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家早就是他们的目标了。
请王景垣演戏,做那个内鬼,以求得保全。他白家任安不曾忠于白家,定不会背叛。
以上全发自肺腑。
辰前看向身边穆杳,青年正自皱眉思索着,“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穆杳盖棺定论。
“阿杳说的不错。”
这事最终就这么定下。
长安城里有客来。辰前此时差不多已经看出,这客来和王家没有一点关系,完全是穆杳自己的势力。等于说在很早时就开始发展势力这个情况上还要加一句条件,青年完全没有依靠王家。
穆杳天资实在不可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