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楚堂断然拒绝。
莫如谪也不急,劝道:“你不必急着拒绝,本相会用流水与你作交换。”
“流水?”楚堂大惊,流水乃是上古之琴,他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它的下落,没想到它竟然在莫如谪手中。
“你可以考虑几天,但本相给你的时间不会很多,若你考虑清楚了,随时可以来找本相。”说着,莫如谪转身就走,谈判嘛必然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以楚堂这种武者的性子来说,极有可能会得不偿失。
果然,莫如谪越是如此气定神闲,不急不慌,楚堂就越是犹豫不定,甚至隐隐开始想要答应他,若是有流水在手,或许南宫幽泉的怪病就会彻底康复。
治好南宫幽泉一直都是楚堂的追求,他不可能放弃,更不想错过得到流水的机会。
最终,在考虑了两天之后,楚堂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很快,莫家举办宴会的日子就到了,看着满堂宾客,莫如谪举起酒杯,道:“今日多谢诸位给莫家这个面子,前些日子莫家出了些风波,搅得京城不得安宁,幸得诸位不离不弃,现在还肯再前来,本相在此以薄酒一杯敬诸位一杯。”
那些明明前段时间还跟着莫宏文责难莫府的人,此刻脸上全都是端着一张笑脸,纷纷举杯,也喝了一杯,口中恭维声不断。
莫如谪在朝堂已久,对这些人的嘴脸自然清楚的很,不过都是些蝼蚁之辈,他不会计较,何况今日他的目标是南宫幽泉。
似是察觉到他的念头,南宫幽泉恰好向他看来,赤红的双唇微微勾起,道:“看到莫相如此,本座也就放心了,你可是陛下的肱骨之臣,若是因之前的事而一蹶不振,那绝对是陛下,是大庆国的损失。”
莫如谪回敬,“南宫家主言重了,有你在,本相哪里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最多是挥一挥笔墨而已。”
大庆国文武皆重,莫如谪此话便是表明了他是文臣,暗讽南宫幽泉既不是武将,也不是文臣,充其量只是一个对大庆帝投其所好之人。
在座的皆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立刻就听出了莫如谪的意思,但南宫幽泉堂堂南宫家的家主,莫如谪能讽刺他,他们却不能,而且此刻他们还必须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于是,这些人纷纷再次举起酒杯,脸上作出崇敬之意,“莫相和南宫家主皆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不管是缺了谁都是巨大的损失。”
闻言,南宫幽泉摸着右手小拇指上的痣,眼中的神色神秘莫测,他并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莫如谪若是想用这个打倒他那就太异想天开了。
这个宴会若是只有这些,委实是无趣了些。
就在这时,莫如谪再次开口道:“今日本相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宴乐大师助兴,诸位接下来可随意些,本相只负责酒管够。”
“多谢莫相。”
众人兴高采烈的回应,有了莫如谪这句话,他们胆子也大了些,口里的话渐渐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那些美艳的舞姬。
莫如谪目光落在南宫幽泉身上,缓缓说道:“南宫家主,本相此番特意请了一位琴师,不知有没有你喜欢听的曲目?”
听到琴师二字,南宫幽泉眸子一紧,转头就看了看身后,这才发现楚堂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由捏紧了拳头。
好一个楚堂,竟然还想着让那人回来!
看到南宫幽泉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青筋,莫如谪眉眼微动,轻声道:“看来,的确是有南宫家主喜欢的曲子,如此本相倒是安心了。”
狭长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危险,南宫幽泉皱着眉头,原来这才是莫如谪的真正目的,只不过他也太小看自己了,他绝不会任由莫如谪算计自己!
莫如谪要怪就怪他不该提前告诉自己!
双手握拳,南宫幽泉凌厉的拳风就要靠近莫如谪的时候,琴声骤然响起,所有的一切皆在这时候发生了改变,在一番头痛欲裂之后,南宫幽泉冷魅的眸子骤然一变,声音也温润起来,“莫相果真是懂我的知音,此琴怕就是流水吧,琴声婉转,却也不失铿锵之声,实在是难得,难得。”
听到他这样温和的话,莫如谪眉头一皱,随即上下打量南宫幽泉一番,若非他的长相,还有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莫如谪恐怕都要以为南宫幽泉变了一个人。
原来这就是楚堂口中,他的秘密吗?
眼中掠过一抹有趣的神色,莫如谪说道:“南宫家主若是喜欢,那此琴就送给你吧。”
南宫幽泉面上露出一丝喜色,笑道:“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南宫幽泉就走向流水,楚堂见状,赶紧让开位置。南宫幽泉在琴前坐下,先是摸了摸流水的琴弦,连道三个好字,随即才把手轻轻放在上面。
第一个音符跳出来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谁也没想到南宫幽泉琴艺如此之高,这样的琴艺怕是连宫里的琴师都比不上吧。不,何止是比不上,简直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坐在流水前自成一幅画的南宫幽泉,莫如谪眸子微眯,他少年时虽被莫宏文一直关着,可也听过南宫幽泉的事迹,那时的他简直就是南宫家的骄傲,聪敏机智,且为人极其谦和,是人人称颂之人。
就连当时的皇室公主,都有想与之定亲的念头。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其是南宫幽泉坐上家主之位后,昔日温和的少年突然消失在人们眼中,取而代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