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闭上双眼, 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鸣, 往科研楼里扫荡了一遍。
虽然只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当时没有直接杀死许正孝, 而是试着下口标记, 但成功的几率实在不好说。
石丹筠说过, 要在注射抑制剂的档口标记才管用。
低鸣声渐渐消失。
我倏地睁开双眼, 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果然不行吗。
科研楼里没有尸变的气息,不过……正门那里是怎么回事!?
“走!”申北归提着我往前跑,却被人拉住了。
“申哥,不对吧?”满是怀疑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强势,“侧门这架飞机不是李副队叫来的。你为什么不去后门?”
这句话几乎已经是摆明了在问申北归:你是不是有问题?
申北归沉默了一瞬。
我侧了侧头, 也发现了一丝不寻常,因为这个人对我没有敌意。
……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把小丧尸抽骨扒皮的人就是他。
他不是恨不得杀掉所有丧尸吗?
“你怎么能这样说申哥?他是我们这里最恨丧尸的,你还担心他?”
显然有人和我的想法一样。
“没事,”申北归刚开口就又顿了一下,好似难以启齿,“我其实一直没有说……我们之中有叛徒。”
“什,什么!?”
“是谁!!”
“谁敢叛变!杀了他!!”
局势瞬间反转。
在场的六十余人顿时炸开了锅。
申北归十分凝重地叹了口气:“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放心走李副队安排好的路线,既然是我们队里的人,那他肯定熟悉撤退套路,我必须临时换一个,避免半路被劫。”
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猜忌。
原本还对这话半信半疑的少数人也被这股氛围带动,陷入了“到底谁是叛徒”的思维里。
就在此时。
申北归忽然动了,他带着极快地往前跑,嘴上却仍镇定道:“抓紧时间!别再耽误了!”
“可是……”
其余人几乎都没有动。
因为叛徒就在他们之间,如果放任叛徒跟上飞机,那就危险了。
“申哥!你等等!我问问李副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拿出对讲机联系了李副队。
然而他得到的答案是——
“不可能!申北归根本就没有权限调动战斗机!如果有叛徒的话……那就是他!”
“不,不好!开枪!!抓住申北归!!”
“组长你回来!不要背叛我们!”
“申哥你现在站住,我们就不开枪!”
“申北归!你要丢下我们二组的所有人吗?”
呼唤声和枪声同时响起。
我感到拉着我的人浑身一震,往前倾了一下,又赶紧踉跄站起。
“谁他妈开的枪!”
“滚开!老子开的枪!你要怎样!我今天就是要替二组杀了他!”
不好。
他们要被逼急了。
我立马扭头冲着申北归,急声催促:“快松开我!”
“你!”申北归惊了一下,“你醒着!?”
“别废话!松开!”我听着身后的一片拉栓声,在他松开铁圈的同时,侧身挡住了他!
嘭。
一颗子弹打中了我的心脏。
“我操!你他妈是不是秀逗了!不能打智尸!他要是死了,你全家陪葬都不够!”
“那要怎么抓啊!”
“你他妈没腿啊!”
“有腿也瞄不准啊!”
“给老子……跑!!!”
我死劲拖着申北归冲进飞机。
他半边身子都还掉在门外,就急吼吼地往里面喊:“快开!!”
“上来!”我扯着他的皮带,把人拉进门内。
“别让他们走远!马上联系支援队!你!去找李副队,剩下的人跟我去后门找战斗机,追上去!”
黑色的战斗服成片晃过。
在冬天的凛冽寒风下,人类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令人怀恋。
我单腿蹲在门边,往下扫了一眼正大门,在那里,许安年他们正在和半尸打成一团。
是那个女人干的?
她不是说帮不了我吗?
“你别动。”我单手拉上铁门,回头盯着申北归。
他的腿上、背上都受了枪伤。
“你想带我去哪儿?你在帮谁做事?”我一边问他,一边用刀取出嵌在体内的子弹。
“我为我自己做事。”他从腰包里拿出止血带,给自己做了应急处理。
“是吗?”我提刀蹲在他面前,重新扯出笑脸道,“那你想做什么?”
“把你送回华东省,白花会。”
什么省?
什么会?
我皱眉想了好一阵子,竟然才想起美美、陈甲,还有半张脸他们。
……那好像已经是上上辈子的事了。
“所以你是白花会的人?”我被四哥的取名能力酸了一下牙,而后心口又烫了一下,赶紧问他,“你是赵四阳叫来救我的!?”
“不是……”他瞄着我脸上的失落,坐了起来,忽然问我:“你还记得当初你从监狱里救出的那些孩子吗?”
当然记得。
可这件事除了四哥和卜凡以外,就只有半张脸他们知道。
这人既然知道,那他真的是……
申北归见我不信,立马说:“对对对!我就是其中一个孩子的父亲!”
不可能!
华东省的人怎么进得了国壁?
更别说当上作战队的组长了。
“何小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