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雷劈了。”楚舆声线颤抖,每个字都是硬挤出来的。
怎么办?两人都未曾处理过这种伤情,龙歆看着少年嘴角的血迹,蹙眉道:“送他去医院?但这个要怎么解释呢?他又是明星,这么三头两头受重伤,影响不太好吧?小舆你的手怎么样了?看起来都成碳烤猪蹄了!”
“我不打紧。”楚舆摇摇头,满目忧思:“我已把龙髓丸给他服下了,医院能做的,我们都能。但他能不能挺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龙歆就怕楚舆下一秒“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不敢再说什么话刺激他,搓了搓手,建议道:“要不然……咱们去找奉音尘?”
她口中的奉音尘,便是将两人从孤儿院领回来养大的师傅。
师傅其人劣迹斑斑,常年不是在闭关就是在联谊,欺男霸女、□□掳掠之事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剔牙一样平常。
楚舆对这个毫无责任心、又玩世不恭的师傅早已看透了,但林曜一直昏迷不醒,师傅又是豢龙氏中医术最高明之人,眼下别无他法,唯有一试。
青年闭上眼屏息凝神,默默用镜识寻觅奉音尘的身影。
豢龙氏师徒之间有一系灵力相缚以便联系,而楚舆和奉音尘这条已经太久没启用过了,人海茫茫,要找他委实不易。
渐渐地,楚舆的脑海中出现了一艘巨轮,视野逐渐放大,他加大法力,透过船舷向窗口望去,只见房内一个扎着小辫子,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身边围着一群爆乳短裙的辣妹,他正举着一瓶香槟上下摇晃着,高声大笑道:“co’e !!!”
楚舆忍不住扶额叹气道:“我知道师傅在哪儿了。”
“老奉他没有又睡了有夫之妇,被人家像条死狗子一样追着的满街喊打吧?”龙歆不放心道,“我怕咱们去了,他又得想咱们借钱,他就没还过!”
“没,他过得滋润的很。”楚舆用手背揩了一把脸上的汗,咬着牙道。
听说要去找师傅了,龙二的龙魂发出一声欢愉的鸣啼,金龙、白龙调转方向,腾云驾雾,朝东南方的海上飞去。
7.3
凌晨一点,奉音尘被尿意憋得膀胱炸裂,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怀里的妞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朝走廊另一侧的卫生间走去。
“嗖!嗖!”仿佛有人快速移动时轻微的摩擦声,他停下步子,侧耳细听,又没了声响,海浪拍击着船舷,男人摇了摇头,笑自己多疑了。
灯影摇摇,狭小的卫生间中透着一股尿骚味,奉音尘解开裤腰带,还未把鸡儿掏出来,就以余光瞥见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过。
奉音尘冷冷一笑,浑噩的眼神一下凌厉起来,他顺手抄起一根洁厕刷向窗口掷去,窗外那人头一仰,以一个柔软的下腰躲过了攻击,谁知洁厕刷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硬生生扭转了方向,回旋过来,正中那人的前额。
只听窗外那人“啊”的痛呼一声,再无动静。
雕虫小技,还敢出来混。奉音尘中断的小曲儿又续了起来,他愉快地抖着鸟儿,开始放起水来。
“看剑!哦不,看我的断子绝孙手!”窗外那人再度出声道。
男人下意识朝声源一侧头,谁知头顶的天花板猛地伸出一只手来,朝他的天灵盖拍去!
如此危急万分的时刻,奉音尘临危不乱地穿好了裤子,另一手看也未看,便伸出食指,直直地朝头顶那手掌点去。
二人一相触,天花板上便传来一声痛呼“哎哟”,原本要偷袭的那只手也如章鱼触角般缩了回去。
奉音尘拍了拍手掌,不满道:“搞什么,这么久没见,你们俩有一毛钱长进吗?都给为师滚出来!”
“哎呀,师傅呀,还不是您神机妙算、法力无边,我俩连您一根脚毛都比不上啊!”龙歆从窗口爬进来,额头上还带着洁厕刷击打的红痕,她一面嫌弃地用手揉着头,一面撒娇道。
楚舆也讷讷地从天花板上翻下来,他那根手指又红又肿,跟攥了根胡萝卜似的。
奉音尘打量了一番两位爱徒,眼光不着痕迹地从楚舆烧伤的手背掠过,又恢复了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来吧,愿赌服输。”他对二人搓了搓大拇指。
“好嘛,我们这趟出来的紧,都没有带现金,我让小舆支付宝转账给你嘛。”龙歆忙不迭对楚舆挤了挤眼。
楚舆接过话头,道:“师傅,是这样的,这两天有个产品缺货,有很多客人退款,我和师妹的支付宝已经达到转账上限了,所以得迟几天……”
“够了。”奉音尘招手打断爱徒,咬牙切齿道:“真是翅膀硬了。”
龙歆赶忙卖乖道:“师傅,这么久不见,咱们仨总不能在男厕所叙旧吧?”
三人一同出了洗手间,路遇一醉汉,用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他们,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龌龊情节去了。
奉音尘抱臂而立:“你俩净会影响为师的好事,这次又来干嘛来了?”
楚舆略一沉吟,将黑蟒大王举家遇难的事说了,奉音尘不耐烦地摆摆手:“妖怪的事我不管,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个?”
“其实,这次徒儿还带了一个人过来,他是被我卷进这次的事情,才受重伤的。此人也帮过我很多次,希望师傅您能看在徒儿的份上救他一命。”
奉音尘刚想说“你小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