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俊男见了苏恪,没好气的骂道:“你擅离皇宫已是不对,如今身陷囹圄,怎还是这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朕这是微服出巡,干你何事?”苏恪托着腮,慢悠悠的反问道。
那俊男抿了抿唇,复又狠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趁早死了那个心,这些年你竟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苏恪对他这话也不恼,只放下手,转身看着身侧站着的俊男,从上到下的审视了他一眼,继而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理他那光华盛绚的金茫,却是抬起双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到墙上,哏笑道:“如果我没记错,在这足履四方地的人间,我如今这个身份才是最大的,我不管做什么,只要这个身份在,你都管不着。穹凌啊,你是我的护脉金龙,职责是保护我,还要管我做什么不成?”
穹凌被他逼到墙上听他如此说,气的想将他一口吞入腹中,却又因他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份,不敢同他动手,只得闷声不再说话。
苏恪见他一脸气结的模样,笑嘻嘻的说道:“朕的话,可听清楚了?”
穹凌咬咬牙道:“你如今倒把这个‘朕’说的极为顺畅。”
“自然,这可不是谁都有的运气。你呀,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反正咱俩也是各取所需。”
苏恪瞧着穹凌一副要干番大事业却又因他苏恪干不成的那吃瘪模样就觉的很是有趣,毫不避讳的大笑起来,像个顽皮的孩子。然而却在此时听牢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忙松开握着穹凌双肩的手,踱回凳子上,继续撑着腮数那桌子上的蚂蚁玩儿。
穹凌听到声音,冷哼一声后也径直收回了本相回到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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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公子请。”一个狱卒领着一个长相贵气,手持一把折扇,瞧着温文尔雅的男子正走了进来,待到苏恪那牢房门口时才停了下来。
“知府大人交代了,我们半分也没为难这位小公子。”那狱卒因先前得了他赏钱,此时愈发的殷勤,
“有劳这位小哥了,人我可以带走了么?”景照的声音和他那副打扮一样,甚是温文尔雅。
“自然自然。”说着那狱卒自打开牢门,要请苏恪出来。
苏恪含笑瞧着景照,“那么多尸体摆在自家园子里的感觉如何?”
那狱卒盯着他俩。景照却也回笑,用些宠溺的声音道:“这孩子,些许年不见,长高了些不说,脾气比以前还坏。”
那狱卒听了,忙呵呵陪笑。
景照走上前来,一把扯住苏恪的手腕,谢过那狱卒就往外走去。
“十七年不见,我想过许多次我们重逢时的场景,让小东去请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会在我府邸门口觌面互迎,没想到竟是在这牢里,却是出乎意料。”出了牢房大门,景照放开苏恪的手,宠溺的眼神却未散去。
苏恪冷笑道:“若不是你哭爹喊娘的求我来,你以为我想见你啊。”
景照颔首,对这话不置可否。
入了景府,苏恪才知晓景照这家伙,这十几年过的也颇为不错,瞧这院子的亭台楼阁,虽不能和他的皇宫比,但也比得上京安好些个王公大臣的府邸了,这一步一景,搭配的甚是雅致不俗,到颇符合景照这个人的气质。
“皇上!”
见苏恪回来,海东青惊喜的飞过来停在他肩膀上,精黄的眼珠子里掉出几滴泪来,“您吓死我了,派了车马去接您,可哪知进了山后却怎么也到不了那处,直到您劈开那怪的障眼法,我才得知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你主子没本事了,那东西的障眼法我一眼便看破,他却怎么都看不破,活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用。”说着,苏恪也不客气,径直入了主院堂屋。景照立即着下人看茶。
“倒不是我看不破,只是你可能也感觉到了,它那周遭被什么东西给围了起来,无论我怎样施法都不得解,故而想起你的五行剑来。你那把剑可是当年司灼送你的,乃天上地下难得一见的神器,没什么东西是削不开的,所以我就想借你这剑用用,这不,你不过动了动手指头便就解了。”话一落,景照便见苏恪双眼冒火的盯着他,他这才知道自己失言,忙捂住嘴巴,委屈的看着苏恪。
苏恪翘着腿,喝了一口茶,丢了一块点心进嘴里,半晌后才道:“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舞个剑?我现在可是一国之君。”
景照见苏恪未有生气,这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得了吧,就你这一国之君,听说你登基七年,朝政一直是太傅打理,军机一直是镇南王处理。你成日里只在后宫吃喝玩乐,连朝都要太傅三请四请的才去上一次,普天下谁不知道你这个皇帝最是清闲无用的了。”
“那也总比某人被邪魔在自己的命盘之地烧伤抢掠却无计可施的强。”苏恪不服气的嚷道。
景照持着扇子摆手道:“我这老怪物经不起折腾。”
“终于承认自己是老怪物了。”苏恪揶揄。
景照不恼,揶揄道:“和现在的你比起来,小东都能称上一句“老怪物”。”
苏恪听了这话,神色颇为不悦。景照忙道:“叙旧的话咱们日后再说,你这出来一趟不容易,早些了事你早些回朝才是正事。”
“我怕太傅现在已经在追赶我的路上了。”
景照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这当皇帝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