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恪口里应着,跑的却比兔子还快,进一在身后根本追不上,不到一会儿,苏恪便已甩出他们好远,独自闪到假山后面去,继而对着前方树梢上那道银白的身影轻轻的吹了吹口哨。
海东青听见动静,忙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皇上~。”
“嘘~小点声,去告诉景照,让他来找我,来时别惊动人。”
海东青点点头,见进一他们马上就要跑过来了,忙展翅飞了出去。
“皇上,您跑的真快,奴才险些追不上。”进一追过来喘着气道。
“说明你腿短呗,朕可是大长腿,追上朕,朕重重有赏,若追不上,朕便把你们衣服剥了在你们身上画画玩儿。”苏恪嘿嘿的说道,接着撒开腿满院子的跑去,唬的个侍卫宫娥都以为发生了何事,苏恪却笑的极其欢乐,最后倒是太傅追了出来,这奔跑大赛才算结束。
为了抚平苏恪心中的不快,进一亲自到厨房监督御厨,午膳时给苏恪做了一大桌子不同口味的鱼,除了鱼,旁的菜一个没有。
苏恪盯着面前那十几盘鱼,又瞧着进一讨好的表情,当真是无语的连抽嘴角的力气都没有,这到底是谁捉弄了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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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景照来时,见苏恪自个儿在屋内宽了外袍做着伏地挺身,一张俊俏的脸上热汗淋漓。到最后实在做不动了便咬着嘴唇狰着脸趴在地上喘气,待使劲儿的吸了口气后才猛地撑起双臂做完了最后一个,紧接着便如咸鱼一般瘫在地上动也懒得动。
“你还真是闲得慌。”景照呵笑道。
苏恪从地上爬起来瞪了景照一眼,“你家海东青的飞行速度愈发慢了,你瞧你把它喂的那样胖,当心有一天飞不动了被人捉了烤了吃。”
景照撩开衣袍坐在榻上,正要怼回去,却看到榻上放着一本春宫图,故而捞起来对苏恪调侃道:“我记得你几千年前就不看这些了。”
苏恪起身过来将书夺下,随手翻了两页道:“那是被逼着不看的,朕可是极其喜欢这类欢好的书籍的。”
景照知他话中有话,也不再跟他怼,只道:“你让小东找我,何事?”
苏恪放下春宫图,双眸目视前方,道:“去渠水河看看,我瞧那些方形小片,唯一能稍微和它搭上边或者有些相像的东西,是鱼鳞。”想着午膳吃的那些鱼,苏恪说这话时还有些咬牙切齿。
景照怔住,“鱼鳞?”
苏恪点点头,神色难得严肃了一次,“此事,太傅很是愁苦,我皇榜也发了出去,可我真不想招些乱七八糟的道人来我眼前晃,早些解决此事才是要紧的。”
景照见苏恪终于正视起这件事,忙松了口气,直道自己的命盘能保住了。
苏恪只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而此时的宋知府在过了一夜之后,仍是没有做好决定,仍独自在室内徘徊纠结,须臾后干脆跪在司灼的画像前暗暗垂泪,最后直接破罐子破摔的变回松鼠原形,褐色皮毛,尾巴向上弓着,挠着爪子垂着头,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里正淌着泪,心里对司灼君神说了一万声‘对不起’。饶是如此,他也还没有把司灼君神交出去,直到师爷传话来,说太傅召他,他才变回人形,抬起袖子抹了把鼻涕眼泪,再对司灼君神的画像拜了三拜,才将画像取了下来。
太傅本已把昨日随口一说的话给忘了,召宋知府来原只是想让他询问他那些干尸怎的突然化为骨头掩埋了。哪知那宋知府来了,太傅还没有开口问,他便先将来意禀明。太傅一听,顿时大喜,捻着胡子道:“快拿来给老夫瞧瞧。”
宋知府双手捧上司灼的画像,垂头闭着眼,心里继续默念着‘对不起’。
“呀!”太傅展开画轴,看清画内之人时,脸色骤变,面前犹如一道惊雷惊过,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不可置信道:“真是此人!”
宋知府不知太傅这算什么反应,但一想到景照的话,便横了横心,豁出去道:“下官不敢妄言,正是,当时他离去时便是这幅模样,下官以为是天神下凡,便画了下来。”
太傅捻着胡子,诧异的低喃道,“果真是天神,还不是一般的天神,他乃是昆仑君神。”
宋知府听了这话,浑身打了个哆嗦,他万万没料到,太傅这样的凡人竟然识得画中之人,且瞧太傅的神色和口气,似乎还不仅仅是识得这样简单!
太傅没注意到宋知府的惊诧,只垂头顿足道:“几十年了,我可真是老糊涂了,怎么把这给忘了。”
宋知府还是不明白太傅在说些什么,却隐隐觉的自己似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你当然干的事是大事,了不得的大事呐~
第7章 第七章
渠水河就在燕州城郊外,早前景照便说过,他一开始察觉此怪时便是觉的那妖气是从这河中飘出来的,只是这条河自混沌初开时便有了,河宽数百里,水浪拍起的浪花能向岸边打高数丈。若遇风雨天气,便是黑云卷雾,整条河汹涌澎湃,活似个妖魔吞云吐雾之象。遂,从不曾有人过得这河,也没有人想从此河过,宁愿爬山绕路也不愿撑船前行,这河于燕州而言,不过一景。但,无论如何却从未出过什么诡谲之事。
苏恪和景照以及景照肩头上的海东青一起站在河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