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尔蒂霍太太,看来今天您的心情并不算好,不如我改日再来拜访,先告辞了,卡门,我们走。”
卡门有些不甘心,望了望对面的房间,相信我们的谈话佩洛早就听到了,不过他竟然没有出声,这真令人感到奇怪。
卡门失望地跟在我的后边,到了大门口,佩洛母亲叫住了卡门:
“卡门,我把你当女儿一样,所以我要奉劝你一句,别跟这个人走得太近,否则,你会被她害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塞娜阿姨,你在说什么呀!”
卡门焦急地制止她,可是那个老太太坚持要把自己的忠告说完:
“萨维奇先生,我和佩洛都不欢迎意大利人,不欢迎您,请您以后不要再接触佩洛,恕不远送。”
她转身回了屋子,只留下我和卡门面面相觑。
“固执的人。”我向卡门耸耸肩,表示无奈。
“您别介意,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对我很友善很亲切,就像母亲一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因为您是陌生人吧。。。可能相处多了就能知道您是个好人了。”
“也许吧,她似乎很讨厌意大利人。”
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太太不简单。他不仅讨厌我,而且好像能感到对于她的儿子,我是一个不祥之人,我注定了是要伤害她儿子的那个人,所以她才对我抱有如此大的敌意,都是为了保护她的儿子。
但是,既然是注定的,谁又能改变呢?
信 任
佩洛为了与母亲对抗,竟然采取了绝食的方式,这是我所未曾预料的。那天我与卡门到他家里,他并没有发觉我们的到来,我就觉得奇怪,原来那天他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因为身体虚弱,他昏倒在了房间里,身体严重脱水,被送往了医院。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时,佩洛已经在医院躺了两天。
她的母亲守候在病床前,她瘦了许多,显然这两天为儿子的病情操劳了不少,没有其他的朋友和亲人,只有卡门能经常到医院里来帮助她一起照顾虚弱的佩洛。
“拉加尔蒂霍太太,我能探望您的儿子吗?”
她凌乱花白的头发和布满血丝浑浊的双眼让我肯定,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支了。与预想的相反,她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阻止我,而是缓缓站了起来对我说轻声说:
“尽管我不喜欢您,先生,甚至讨厌您,可是佩洛他。。。他昏迷的时候,叫了很多次您的名字。我尊重他的意愿,同意您的探视。”
她默默地转身,拉开病房的门,又补充道: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我警告您,最好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以任何方式!”
她出去之后,我坐在了她坐过的位置,从果篮里拿出一个柑橘。
望着还在昏迷中的佩洛,苍白的脸庞,浓密的睫毛,被梳理得整齐的鬓角,他看起来依然像醒着时那样生动和骄傲,确实不忍心让人破坏这样的他啊。
我微笑着用温暖的掌心贴近他的额头,抚摸他柔软的嘴唇,和修长的脖颈。
“你的母亲刚刚告诉我,你在昏迷中还叫着我的名字。。。”
我把脸凑得更近,“是萨维奇,还是皮耶罗呢?。。。”
我轻吻上他的眼睫,就像亲吻濒死蝴蝶的一双翅膀。
“我想一定是萨维奇。。。不过,那不是我啊,皮耶罗才是我。。。不,也不是,我可能谁都不是,那么佩洛,你呼唤的是谁?”
“为了让我的愿望不落空,你很努力吧?”
我凑近了他的嘴唇,他微弱的呼吸和脆弱的生命,不知为何,让我的心底滋生了了莫名的快感。
“很想我吻你,对吗?可惜我办不到。。。”
我放开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冷冷地俯视着他依然俊美的面孔。
“你最好不要。。。对我抱有任何期望!”
我把手中的柑橘仍回到果篮,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没有再对佩洛的母亲多说一句话,因为我更加确定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等到佩洛出院后,他的母亲再也不敢夺走他的自由,儿子的生命始终都是最重要的。她只是警告自己的儿子,不要和我走得太近,可是她应该很清楚,佩洛不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