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去了最大的回春医馆,里面简直人满为患,还大多都是参加会试的人,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罗云飞说是手腕疼,那跑腿的人还轻咿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年年都是这样,还是第一次听说太紧张了,手腕疼的。”
他慢吞吞的往后去,又挨个询问。
已经正午十分了,还是没见到大夫,罗秀逸塞了些银子,那跑腿的去在大夫跟前说了些话,才给罗云飞看上了,大夫看见罗云飞的手腕都肿了,严厉的斥责道:“既然这么严重,怎么不早说一声,他们都是无病呻吟,你这却是真病,要是耽搁了,可有大麻烦!”
罗云飞气的差点掀了桌子。
等到看完了病,内服外用全部完了,肿也消了不少,又拿几贴膏药走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西斜了,时间也不多了,罗秀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实在心里煎熬,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罗云飞想安慰两句,竟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要说的话。
到了贡院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慢慢的向里走,那盘查的见人不多,盘查的就越严了,鞋子脱了,外面的衣裳脱了,还要从头摸到脚。
罗云飞拿了东西和罗秀逸道了别就走了过去,刚过去,检查的侍卫就吆喝着把罗云飞叫了过去,又是摸又是捏,折腾的罗云飞头上青筋凸起。
忽的听得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他转头去看,见楚靖瑜竟然也刚刚来,正在慢悠悠的和楚筱悠说着什么,楚筱悠今天穿着一件黄色的高腰裙,梳着垂挂髻,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楚靖瑜,看上去天真烂漫。
罗云飞得了发给他的三根蜡烛,低头看见他带的白馒头上的黑手印,瞬间就没了食欲,他走了过去,却站在了大门口,转身向后看,似乎是等着看看楚靖瑜被折腾的丑样,谁知道楚靖瑜走了过去,不知道和那两个人说了什么话,那两个人看上去立刻就慈善起来,也就大概检查了一下就放了楚靖瑜进去。
楚靖瑜和罗云飞因为来的晚,发放的考棚号一直在后面,而且是相连的。
楚靖瑜走了过去向着罗云飞微微颔首,罗云飞却不过哼了一声,转身就先走了。
楚靖瑜向来不会为了别人的这种行为而生气,他提着自己的篮子游览一般慢慢的找到了自己的考棚。
考棚又叫号房,考试期间吃喝拉撒都在这里面,每人一间,进去之后就会锁门,就在不许出来,直到考试结束。
楚靖瑜进了自己的号房,外面的小吏就立刻关上了门,楚靖瑜把自己的篮子放下来,打量着这个狭小的地方,总共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的木板当作写答卷的桌子,下面的当作椅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两块木板拼在一起,另外还有一壶水,一个炭盆一些炭,一个恭桶,看到这种环境,楚靖瑜忽然就非常理解,为什么古代的时候寒门更容易出贵子,毕竟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们可能根本就受不了这种艰苦的环境,想想现代,高考的时候汽车都不能鸣笛,天气太炎热的时候,还会专门人工降雨,相比之下,现代的孩子们,简直太幸福了。
他弯腰把两块木板拼在了一起,又把角落里的炭盆点着,打火石和木屑都是有的,这种活计对于他这种经常行走野外的人是很随意的事情,他的火已经点着了,外面的太阳也已经下山了,对面的罗云飞的炭火还没有生起来,急的出了一头的汗,他虽然早就练习过很多次了,但还是不能熟练掌握。
楚靖瑜脱下了外面的衣裳铺在下面,把披风盖在上面,直接就躺在了木板上睡下了。
炭盆渐渐的发出了温暖的光,他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做的小马甲,在这个充满凉意的夜晚一点也不觉得冷,他是会常常执行野外任务的,现在的环境对他来说简直好太多了,而且因为他身体素质一向好,也不会觉得多冷,所以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