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旒冷笑,“那是自然!”
又惋惜的看着何婉云,叹道:“朕虽然不知你为何能在太祖手中逃过一命,想来也是你的运道。不料你这妖孽,恶念不断,竟然敢再次兴风作浪!如此,今日你便再命丧于此剑之下吧!”
一想到自己也能如同太祖一般斩杀巨蟒,顾旒的内心便隐隐兴奋起来。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一旁秉笔直书的史官,顾旒的心中豪情万丈,自己这般功绩,将来史书上定然能有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越想越是兴奋,顾旒忽而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对着何婉云的脖子就劈了下去,口中冷冷道:“这回,朕定然将你挫骨扬灰,让你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何婉云却丝毫不惧,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就这么不屑地看着神情兴奋的顾旒,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顾旒挥到了何婉云脖子间的剑就这么突然停住了,任凭顾旒如何使劲儿,那剑身却是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见何婉云脸上毫不掩饰的嘲讽之色,顾旒的神情愈发冷淡,憋足了劲儿跟何婉云死磕,恨不得立马将何婉云给大卸八块,以消自己被她愚弄了这么多年的愤恨。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顾旒的脸色都因攒劲儿涨得通红,口中气息也微微喘了起来,一看就知使出了自己到极限的力气。
然并卵,何婉云还好端端的站在顾旒面前,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让顾旒伤着。
顾旒心中的不甘简直到了极点,眼中爆出了无数的红血丝,脸色也狰狞了起来,看上去极为骇人。
何婉云见此,心情不由大好,忍不住笑眯眯地开口嘲讽道:“看来陛下这是未曾继承半分太祖的神力,今日还真奈何不了我半分咯!”
语气中满是不屑,简直能把顾旒给气死。
墨宁亦是一笑,心道还真没看出来,这何婉云还挺牙尖嘴利,气人的功夫倒是一流。瞧瞧顾旒现在这样儿,简直跟河豚没啥两样儿了。
一边笑,墨宁一边不动声色地略微收了收自己给何婉云设的护身结界。正跟何婉云死磕的顾旒忽而觉着自己受到的阻力似乎是少了些许,顾旒心下顿时一喜,眼中亮色惊人,望向何婉云的眼神中满是解气之色。
顾旒抿了抿嘴,再次挥剑劈向何婉云的脖子,果不其然又被挡住了。顾旒也不气馁,察觉到自己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小,顾旒的神情便越来越兴奋,微微变动了一下位置,接连不断地朝着何婉云的心脏处捅去。
一遍又一遍,顾旒的额间已是汗水涔涔,双手如同灌了铅一般,略微动弹都觉着吃力。何婉云见此,亦是嘲讽声不断。顾旒却都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喘着粗气目眦欲裂的瞪着何婉云,誓要手刃这个妖孽。
墨宁见顾旒已经到了极限,右手指间微动,瞬间就将何婉云身前的结界尽数收了回来。
正在对着顾旒冷嘲热讽的何婉云忽而感到心口一凉,而后便传来一股巨大的痛楚,一时间竟是愣了片刻,与同样愣住了的顾旒面面相觑了瞬间,口中一片腥甜,嘴角登时便淌出一大串血迹来。
顾旒也愣住了,失败了这么久,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回真能成功地手刃了妖孽。幸福来得太突然,顾旒表示自己需要时间缓一缓。
然而还没等顾旒兴奋,却突然觉着自己的胸口亦是一凉。顾旒不可置信的低头,便见一柄匕首径直没入了自己的心口,匕首的柄端,正是何婉云皓如霜雪的手腕,那指甲上大红色的丹蔻,落在顾旒眼中,竟是如同血一般令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