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春桃拿着给她自个儿儿子做的新衣来讨好季然,可见并无诚意,如此,心思到底如何,简直不要太明显,所谓黄鼠狼跟鸡拜年,也不过如是。
上次季大成来‘借钱’,季然就让对方立字据为证说的很清楚,这次不管这薛春桃卖好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懒得应付。他又不是大闲人,没那么多时间跟个女人打肚皮官司,然而还没等季然说什么,陈叔就神色慌张的从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陈叔为人稳重,季然向来是看在眼里的,还从来没见对方慌成如此模样过,岂止是慌张,那脸都白了,嘴皮子哆嗦的半天都没抖落出一个字来,只一个劲儿的抖手指着门外的方向。
陈叔这样,不止季然愣住,薛春桃也给看愣了,竟是连拉着季然试衣裳都忘了。
“陈叔,你这么慌张做什么?出什么事了?”季然一脸纳闷儿的看着陈叔。
“宫……”陈叔连着咽下好几口口水,喉咙总算顺畅了,“宫里来人了!一队铁骑,好几十人,还有随行太监,奴才接到他们传来的消息,人马上就到,让主子出去接驾呢!”
卧槽!
这下,季然也懵了。
他来这么久,一向是跟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打交道,怎么突然就惹来宫里这样的大人物了啊?!
还以为赐婚了皇帝就甩锅不过问了呢,居然不是!
不管季然内心如何震惊,人季然都抵到家门口了,该迎接的礼数还是得有,否则惹上屁民只是斗斗嘴耍耍小心机,得罪大人物,分分钟掉脑袋啊,这万恶的封建时代!
季然慌慌张张就要跟着陈叔往外跑,却被陆臻拉住了胳膊。
“别慌,我去看看来的是谁,你先回屋换身衣裳,动作快点。”陆臻道。
“哦,哦,好。”陆臻毕竟是个将军呢,对这些门道肯定懂,被他这么一安抚,季然忽然就安定下来,点点头就离开前院直奔所住厢房去了。
季然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却留下薛春桃一脸纳闷儿。
“好?好什么好?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怪呢?”薛春桃看看同样一脸茫然的陈叔,愈发觉得刚刚季然的反应有点神叨。
没错,就是神叨!
刚季然要走的时候,好像没人跟他说话吧?然而他明明是要跟陈叔出去的,结果莫名其妙一通好,却掉头去了里面。
想到之前季大成来这边的两次经历,薛春桃瑟缩的望了望四周,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有点阴风阵阵。
然而,她并不是错觉,因为就在刚才,陆臻从她身体穿过,飘了出去。
季然回到房间没敢耽搁,随便从箱笼里翻出身质地不错的衣裳就给换上了,见打理妥当,便往门外走,刚出门,陆臻就回来了。
“臻哥,外边什么情况?来的都是谁?”季然一见到陆臻就小跑过去急切的问道。
陆臻的表情却有点古怪,顿了顿才道,“来的是玉宁公主,随行太监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内总管姜公公,一伙人刚进村子,你别急,就这么出去来得及,来报信的,是玉宁公主部下的一小兵,不用太紧张。”
季然一边点头一边大步在廊下穿行,直奔前院方向。
陆臻与他并肩而行,“也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你一会儿别慌,有我在旁边把关呢,有什么不懂的,就看我指示。”
说话间,两人很快就到了前院。
陈叔早已醒过神,这会儿正在门口接待报信小兵呢。远远就见陈叔诚惶诚恐的对那小兵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还连着做了好几个请的手势,然而那小兵却是站的笔管条直,岿然不动,陈叔大概是实在没招了,只好陪着笑脸在一边不停擦汗。
“这位军爷,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季然快步走过去,人未到已然笑脸相迎,等走到近前,对着小兵不卑不亢的拱手就是一礼。
这礼数做的倒是可圈可点,然而落后一点的陆臻却伸着尔康手,阻止不及,顿时黑脸瞪了那小兵一眼。堂堂将军夫人给个品级都无的小兵行此大礼,简直掉范儿。
陆臻倒不是看重那些虚礼的人,只是担心季然自己放低姿态,会被人看不起,虽然身份在那,可在他人眼里,季然就是个泥腿子的庄稼汉子,有些人惯会看碟下菜,自个儿端不起身份,没准儿就被个小鱼小虾的给欺负了去。至于当初县衙,一来陆臻不在场具体不知,二来也是当时形势所迫,而且季然贿赂县令,也是适当运用了自己将军夫人身份的。
而这京城来人,尤其还是宫里来的,礼数身份便尤为重要了。你要自个儿端不起身份,别说将军夫人,就是皇后娘娘都一样有可能被犬欺,那些人可不比小地方,心眼儿多着呢。
好在那小兵还算本分知礼,并没有因为季然的抬举而刻意为难,反而恭敬的给季然回了一礼。
“不敢,陆夫人乃是将军夫人,小的可不敢让您劳驾,倒是小的职责在身没能及时亲去给陆夫人见礼,还请海涵。”小兵抱拳一礼道。
季然当即就被那声陆夫人给囧到了,噎在那半天没反应过来。
倒是陆臻被那声陆夫人给取悦,看小兵也顺眼多了。
在门外等了不到一刻,一队铁骑就过来了。
知道此行有公主,季然还以为会看到豪华马车什么的呢,结果什么也没有,全是一溜的高头大马。除了坐的歪歪扭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