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孩子情绪激动,不管不顾的只喊要娘,不知张平说了什么,小的那个孩子哭,大点那个倒是先抽抽噎噎的冷静下来。不过不管是大哭还是激动,两孩子倒是没有将矛头指向季然,反而在听完张平的话后,很是诧异的转头朝季然望来。
张平又说了些什么,便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孩子走了回来。
经过季然身边时,两孩子只是抽噎的看着他,却没有什么表示。
季然和她妈对视一会儿,淡淡道,“带进去吧。”
张平应了声是,便将两孩子带了进去。
将将跨进门槛,陆婉雪就站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季然,“我知道,我娘的死跟你没关系。”
季然闻言一怔,也转头看向对方。
“我娘生了弟弟,奶奶父亲他们都觉得是怪物,不止赶走了弟弟,还把我娘关进了柴房,我娘是被他们逼疯的。”陆婉雪说着,刚止住的眼泪就又夺眶而出,“我娘她本来,本来没这么疯的,是爹,爹想再娶后娘,可奶奶说,别人妒忌咱们家,对我们家恶意中伤的多,导致风评不好,一般人家有女儿的都不肯嫁过来,更何况爹还是再婚,正好四叔提到在镇上看到了弟弟,被你带得很好,奶奶和爹就起了心思,说有钱就不愁没人嫁,便怂恿娘跟你抢孩子,说只要能利用孩子从你身上讹到钱,就放娘走,娘她早就神志不清,爹一说她就信了,结果,结果却落到这个下场。”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蒙冤的,要是官府问起,我一定据实相告。”陆婉雪挣开张平的手,对着季然深深鞠躬,“谢谢你收养弟弟抚养长大,也……对不起。”
陆婉雪说完,姐弟俩就被张平给带走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陆子元喊着要娘的呜呜哭声。
季然回头望着之前冷香莲悬吊的那处,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理不出个中滋味。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回屋。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对李贵道,“沂州官差只带走陆长远,却不见陶沅,都到这种地步,还包庇不说,这不合理,一定是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你收拾收拾即刻再赶去沂州,盯着点。”随即又对陈叔道,“陶沅与陆长远私交甚密,隐匿陆家村这些日子,一直是陆长远再接济,陆长远现在被带走,少了生活上的接济,他肯定还会再出来,你且盯紧点,别让人跑了,也看好了他的藏身之处。”
陈叔李贵双双应是。
李贵却是刚进门连包袱都尚未放下,就要转身再出,被季然给哭笑不得的叫住了,“你急什么?我让你收拾收拾,意思是让你沐浴换衣备些干粮,可没让你掉头就走。”
“是是是。”李贵闻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连声应是,方转回身朝里面走。
季然却叹息着摇了摇头,若是陆臻在,哪里用得着李贵这么来回奔波,他一人便轻松搞定了。说起来,陆臻离家数日,也不知道何时回来,离开前说是得到了还阳石下落的指引,也不知道这次的感应准不准,那还阳石到底有没有找到。
第72章 陆家下场
自那日之后,季然静待数日,却是冷香莲一案先一步做了了结。
经仵作验明乃自杀吊死无误,后周勇查访陆婉雪作证,季然便彻底与这件事撇清了关系。倒是陆家人逼疯人在先,怂恿人上吊在后,已经构成了犯罪,虽然冷香莲残杀骨肉落到如今这步下场算是咎由自取,但陆家人触犯律法一样逃不开干系,只是因为陆长远的事,陆家人一大家子全赶去了沂州,周勇要拿人问审,还得去沂州抓人。
不过这些都跟季然没关系了,他也不再关心,安心筹备过年事宜之际,也同样关注着陶沅的动向。然而奇怪的是,陆家出事这么多天,这陶沅一直就没出现过。
难道知道行迹败露,所以又给溜了?
可是没道理啊,这陶沅是躲藏度日,全靠陆长远接济,平日里肯定是不敢出来见人的,官府拿人又出其不意,没有人通风报信,陶沅自己肯定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知道,自然就不会知道行迹败露的事情,既然蒙在鼓里,那就不会溜。这么些天断了接济,他首先应该怀疑的也是陆长远那边,那样必然会沉不住气想要出来一探究竟,白天他见不得光,肯定会选晚上出来,可陈叔着高大壮父子几人个个路口蹲守这么多天,却别说人,连根头发丝儿都没堵到。
这就奇怪了。
季然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很快,李贵那边带回来的消息,就给他解了惑。
原来那陶沅始终不见现身,不是溜了也不是沉得住气躲着不肯出来,而是早就被陆长远给杀害了。不止是杀害,陆长远还把人给分尸肢解,锅子里煮熟了喂狗,连尸体都无迹可寻。
对此,季然很是惊讶,陆长远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看着一派文人隽秀,却心思狠辣歹毒至此,比起小打小闹只知道贪占便宜的其它陆家人,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说这咬人的狗不见,还真是没错。
按理说,那陶沅乃是通缉要犯,本就该死,陆长远杀他本来也算是除掉一祸害,然而人命就是人命,哪怕是通缉要犯,律法如此,亦是逃不过杀人偿命。说起来,陆长远此举算是帮沂州知府出了口恶气,若是私底下功过相抵还好说,可惜不说案子堂审是百姓围观众目睽睽容不得徇私,就是他昔日与陶沅交情甚密也足够沂州知府迁怒的,陆长远三寸不烂之舌压根儿没派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