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对龙马的期盼低到发指,一点也不望子成龙,只盼着这孩子健康舒心,别危害社会就别无所求。
而龙哥作为超模的资质和打网球的资质都杠杠的,手底下还有个已经开始盈利目测前景不错的公司,他怕啥?反正无论怎么活,他都有信心活成人生赢家。
他的人生,已经无法再出现比两年前的车祸更加惨烈的一幕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龙马都觉得自己能活得下去了。
因此他只要注意一件事即可——不辜负伦子妈妈留给自己的生命,将一生活得没有遗憾和悔恨。
直到法斯特八世忙完会议,跑过来把连赢18圈的龙马领走做推拿,又把他交给塞巴斯蒂安带走,才回到了这间病房中。
看着那坐在窗台边上的少年,法斯特八世两手插兜里,问道:“如何?你的疑问有获得解答吗?”
幸村回头,对他笑笑,答非所问:“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法斯特八世一听就特赞同的点头:“是吧是吧?他真的好可爱对不对?长得好看身材比例黄金,以我作为医生的眼光来看,他就连骨架子都那么好看,简直就是美学在人间的化身,而且性格也那么好,高傲又不傲慢,坚强不失温柔,有礼貌又强势,就连发起飙来都那么有魅力balabala……”
显然,这是个龙哥脑缠粉。
幸村嘴角抽了抽,他立刻就知道法斯特八世这是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去了,通常这个时候除了他老婆爱丽莎以外,其他人都叫不醒他。
然而爱丽莎护士目前正在旁边削苹果,没有理会法斯特八世的意思。
不过……“坚强吗?”
幸村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窗外的流云,眼中带着迷茫。
他当然是迷茫的,法斯特八世告诉他,只有做手术才有希望根治他的病,但是问题在于手术的成功率不高,若是成功自然好,若是失败,他的病就会持续恶化下去,直到成为半瘫。
然而对于神之子来说,半瘫和全瘫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再也不能打网球,甚至是连普通人都不如,对于好胜好强的幸村来说,这件事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幸村曾经深陷负面情绪之中,虽然还能维持着看似温和的表象,其实内心就像有一只野兽在嘶吼一般。
他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好,甚至是不利于病情的,但他控制不住这份由心而发的黑暗情绪。
直到昨天,法斯特八世突然对他说:“我手底下除了你以外还有一个小病人,他曾经的情况未必比你好,甚至可能更惨一点,他明天要来这边做最后一次治疗,你要不要和他聊聊?”
比他……更惨?
那时法斯特八世深深叹了口气:“他也是网球运动员,比你小两岁,两年前遭遇了一起人为的意外,有人驾车……他的母亲死了,而他作为左撇子的左手也在逃脱去找人时受了重创,也许再也不能打网球,要不是我和另外一位医生给他做正骨,他的左手就真的废了。”
“……那个肇事司机的母亲是白血病,儿子是唐氏综合症,原本在那个司机死了以后,他们是会无依无靠的。”
“那个孩子知道后却毫不犹豫的帮助他们,资助老人进入医院治疗,孩子去特殊学校入学,在老人死后,他也仍然在资助那个司机的儿子上学和生活。”
“你要和他见面吗?”
出于通灵人对一个本来澄澈的灵魂的爱惜,法斯特八世犹豫了一阵子,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当然,说他是医者仁心也可以啦。
但他欣赏幸村,不希望他的灵魂因为那些阴暗而痛苦的情绪被污染掉,但他自己却不擅去安慰人,因此还不如让龙马这个更惨的来给幸村作对比,让他明白——看,这里有个更惨的,但他活得还是那么阳光灿烂。
现在看来,这个方法还是成功的,法斯特八世发现,在和龙马相处过一阵子后,幸村的内心平静多了。
另一边,龙马坐在车上,裹着毯子昏昏欲睡,毕竟他才退了高烧,又被正骨和推拿了一通,现在难免有点疲惫。
塞巴斯蒂安趁着他没睡着,问道:“接下来是回去吗?”
龙马睁下眼,摇头说道:“不了,我们去看世理。”
淡岛世理,那个移植了伦子妈妈心脏的女孩,比龙马大两岁,因为之前因病休学两年的关系,现在和龙马一样是国一的学生。
塞巴斯蒂安点头,转了方向盘,车辆朝着立海大附属中学驶去,淡岛世理就是那个学校的学生,家住附近,是所谓的学区房少女。
他又问道:“杰森的老师说,他虽然不聪明,但是对色彩很敏感,是很不错的绘画苗子,希望能让他试着朝这方面发展呢,所以托我问你是否要支持他去学油画?”
其实这就是要钱的意思,学画其实也是费钱的,各种好颜料和画笔、画纸都要钱,所以在做决定前,他们还是要来问龙哥这个金主的意思的。
虽然杰森是挂在他们学校被照顾,但谁都知道出钱的龙马才是做主的那个人。
龙马听到这事却还挺高兴的,自从认识杰森后,他也开始了解一些特殊儿童的事宜,知道他们若是没有一技之长的话,将来就只能去做一些简单又没钱的工作,甚至连工作都找不到最后变成流浪汉消失。
而龙马不可能养杰森一辈子,所以他果断说道:“给杰森请个好老师吧。”
塞巴斯蒂安听到回答,表示了解,又调笑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