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感觉自家媳妇气呼呼地把脸往自己怀里一埋的动作,有些好笑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沐言刚才一直追随他的眼神他不是没看见,而是看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而且他对沐言好是自愿的、发自内心的,也没想过要借此让他回报些什么。
可能唯一想要的就是让他以身相许吧,黎旭才不会承认从成亲到现在自己还没成功吃到自家鲜嫩可口的小媳妇呢。
毕竟这件事想起来就是泪啊,越想越气愤,要不是朝廷不知死活地搞事情,他能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想到最后黎旭都恨不得直接冲到京城一刀砍了那狗皇帝的头了事,谁叫他竟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打扰他和自家媳妇培养感情的。
唉,算了,也不想这些不现实的事了。黎旭叹口气,现在还是领着军队稳扎稳打地一路北上,直到最后攻破京城的大门,然后就能抱着沐言这样那样了。
一夜好梦,第二天两人刚起床,就有事情找上门了。
对此,沐言毫不意外,昨天枪炮声那么激烈,就算聋子都该被惊动了,更何况早就伸长了耳朵一直窥伺着他们的虎豹豺狼们了,怕不是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吧。
一见来人沐言就了然,不用问他都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他没吭声,只是把主动权交给黎旭,这种场合理应是他来应付,要是自己上的话未免有些越矩。
黎旭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挡住来人打量沐言的视线:“突厥使者如今到访有何要事?”
使者一愣,随后故作爽朗地哈哈大笑,显然是早就习惯了黎旭如此直接的开场。
“哈哈,王爷这么多年还是那么直爽,那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来是代表吾王为你送来三千铁骑,助你早日拿下诏仁的。”
“哦……”黎旭语调微挑,带着点漫不经心,“替我多谢你们首领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现在有了凤翔国为我们提供的武器,怕是用不上你们的铁骑军了。”
“凤、凤翔?是真的吗?”使者惊愕地确定道,没想到昨夜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本王还不至于撒这个谎。”黎旭脸色微沉,危险地盯着使者。
“抱、抱歉,图蛮不是有意质疑王爷的,既然王爷已经不需要铁骑军,那就作罢。我还有事,先行告退。”说着还不忘行了一个中原礼,然后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呦,这外族人学我们学得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在哪请的老师。”使者刚离开,古彦就掀帘进来,听这语气看来是在外面偷听许久了。
黎旭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然后看向他:“昨天不是有好几个伤兵吗?你不去照顾病患,一大早来这干什么?”
“啧啧啧。”古彦听了阴阳怪气地调侃,“这人刚新婚完呐,就是不一样,见色忘友得连兄弟都不要了。你说是不是啊,嫂子?”说完还特意冲沐言眨眨眼。
“咳,这是你和王爷之间的事,别问我。还有你是不是眼睛抽筋了,怎么眨得这么厉害?”沐言明知故问地反调侃回去。
“没有。”古彦一脸无趣地说,然后转移话题道:“哎呀你们不知道,那几个伤兵中除了箭伤以外,竟然还有一个骨折的。我给他处理伤势的时候问他是怎么伤的,结果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我说是不是被朝廷军的士兵给弄的,结果他摇头。这下我就更好奇了,然后我突然间一拍桌子,诈他说:‘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再也不给你治伤了。’嘿,结果你猜怎么着,我一说不给他治伤他就急了,然后他就老实的交代了。”
“哦?他怎么说?”沐言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
“他说……他说他是打仗的时候跑得太快,不小心被一具尸体绊倒了,然后就摔骨折了啊哈哈哈。”说到最后,古彦直接捂着肚子直接笑成了狗。
沐言看着他这副活宝样也乐了,觉得他讲的事情还没有他这个样子搞笑。但是有一点他又觉得奇怪,于是问那个已经笑得在捶地的人:“可是军队里又不止你一个军医,你不治不是还有别人吗?干嘛你一说不给他治了他就急了,而且他也不知道你神医的身份,不可能为了这点就老实交代了。”
沐言这一问古彦也觉得奇怪,不过想了三秒没得出结论他就放弃了,于是自恋道:“不知道,没准是被我的美貌折服了。”
沐言瞟了眼那张清俊的脸,心想:怕不是要被你猜对了。
黎旭受不了地瞪了古彦一眼:“我们要吃饭了,没吃就起来洗手吃饭,吃了就赶紧给我滚。”
古彦听了连忙爬起来:“当然没吃,本来就是来找你们蹭饭的,结果被那什么使者抢先一步进来,害得我在外面冻了快有一炷香那么久。”他边说边走向洗漱台,草草地洗了手后就回到饭桌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完饭后,沐言回到里间继续画起已经画了好几天的枪械图纸。不经意间看到手上的镯子,他想着既然古宇大师能做出这么精巧的物件,那么这种枪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
黎旭很自觉地没有去打扰他,自己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处理起了军务,这是他们这些日子里培养起来的默契——相互陪伴但不相互干扰。
古彦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两人真是无趣极了,自己还不如找那个骨折的伤兵调戏调戏呢。越想越觉得这真是一个好主意,他双眼闪烁着恶趣味的光芒连招呼都没打就溜了。
军队休整了半个月,弹药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