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梦中大喊起来, 然后胡乱地抓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剩下的事情段寺丞都知道, 他赶过去时, 赵氏已经说不出话, 脸憋得青紫,似乎喘不上气,十分的痛苦。
大夫到后没多会, 就咽了气。
回想起来,并无可疑之处。他记得当时芳嬷嬷欲言又止, 眼神分明是看着凤娘和鸿哥儿媳妇的。
她俩人难道知道些什么?会不会又是凤娘克的?段寺丞黑脸, 命人去请她们。
她们还是第一次进段寺丞的书房, 段寺丞也叫了段鸿渐。
“你们谁告诉我,你娘怎么会突然死的?”
方静怡看一眼段凤娘,段凤娘垂着头,脸上的泪痕未干,伤心悲切。
段鸿渐出声,“爹,你别多想。我娘病了很长的时日。大夫早就说过,我娘是陈年旧疾引发的心悸,这病要是有个不好,容易心悸而亡。许是娘睡梦中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心绪震动引起的心悸,才会死得突然”
段寺丞一想,鸿哥儿说得像那么回事,也觉得很有道理。但那芳嬷嬷说的话不清不楚的,似乎是意有所指,颇为古怪。
段凤娘还是一言不发,低着头,整个人沉浸在哀痛之中,带着一股的丧气。他越看越觉得晦气,觉得段家所有的不好都是她带来的,早知道,他就应该拦着柳叶认女儿。这女儿认得都快家破人亡,还是找个机会丢给赵家的好。
他打定主意,等事情一过,就把她从段家的家谱上除名。至于赵家会不会认回她,那就不关他段家的事。
他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段鸿渐和方静怡往一边走,段凤娘走另一边,分路之时,段鸿渐隐晦地看了一眼段凤娘,方静怡脸黑着,昂着头不理段鸿渐。
赵氏下葬后,侯府并没有派人来接凤娘。方静怡冷嘲热讽地说了些难听的话,凤娘一言不发地命丫头收拾东西。段寺丞觉得她还算识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凤娘和丫头乘轿子到侯府,侯府的大门紧闭着,任凭她的丫头如何敲门,就是不肯开门。
她的心一沉,隐有不好的预感。
侯府内,世子夫人和平晁正起争执。世子夫人要平晁写休书,休掉凤娘。平晁不肯,母子俩互不相让,都黑着脸。
平宝珠看了半天的笑话,见他们争执不下,便带着丫头去大门处。
她隔着门道,“段氏凤娘,你这样的瘟神我们侯府不欢迎啊。你看你害得段家贬的贬,死的死,莫不是又想来克我们侯府。我劝你,要是知趣的,就赶紧滚回去,我们侯府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
段凤娘立马明白侯府这么做的原因,她不哭也不闹,大声正色道,“我是皇后亲赐给侯府的媳妇,除非年老病死,否则谁也不能休我。”
平宝珠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她都差点忘记段凤娘和晁哥儿的亲事,那可是皇后赐的婚。
她急回内院,世子夫人正气在头上。
“嫂子,你在这里难为晁哥儿也没用,人家可是皇后娘娘赐的婚,谁敢给休书?”
平晁一听,也想起这茬,放下心来。他不顾世子夫人的黑脸,扶着随从的手,去大门口接凤娘。
凤娘一脸的感动,“你身子还未好全,怎么能出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离府数日,我这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不能亲自去你娘家接你,出来接你也是应该的。”
平晁说着,领着她回了院子。
夜里,凤娘洗漱过后,看到他进了自己的屋子。
凤娘从塌上坐起,将锦被紧紧地拥在胸前,“你还有事吗?”
“凤娘,我们是夫妻,我夜里要宿在这里。”
平晁说着,就要宽衣上塌,凤娘别过脸连忙制止,“不,你听我说,我娘才刚去世,我们不能…寻常人家子女,守孝三年的也有。我虽不是我娘亲生,我也想为她守孝,你要是不能等三年,那我就为她守孝一年,好吗?”
“难道你真的像那戏文中唱的一样,是心有所属,所以才百般拒绝其它的男子吗?”
凤娘摇头,眼泪流下来,“不…你误会我了。我自小离开亲生爹娘,被娘抱养在身边,在我的心中,她虽不是我的亲娘,却胜似亲娘。娘离世,我悲痛万分,若是此时,我还只顾自己欢乐,那岂不是猪狗不如。”
她的眼泪如珍珠般,整个人看起来哀伤无依,楚楚可怜。平晁的心软下来,自己喜欢的不就是她的知礼懂事吗?
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凤娘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难道他还想用强?
“你就是太过知礼,天下多少守孝之人,都是守给别人看的,只要孝期内不闹出丑事,难道还能阻止夫妻同房不成?”
他已脱掉外袍,凤娘急切起来,“现在还不行,你能不能再等几日?”
“为什么?”
凤娘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努力地平复着心头的焦躁,“我娘才刚去世,我能不能…?”
“好,那我再几天。”平晁重新穿上外袍,关门出去。
他一走,凤娘整个人松下来,拥着被子坐到半夜。
过了几日,胥家二房在一个初阳升起的清晨,悄悄地乘船离开京中。
胥老夫人送走次子一家,略有些惆怅。她柱着杖,慢慢地走在园子里,时不时地看一眼二房原来住的院子方向。
她发中的银丝在日头的照耀下,越发的白。胥夫人和雉娘伴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