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与王爷早就有此打算,所以,早已在宫外备好了接应的人手,马车,想来带一人出去,不是问题。
更何况,纳兰王爷的祖上乃为开国元勋,其中一位,更是参与了映碧地宫开凿的有功之臣。想当初,映碧地宫建造之时,纳兰王爷的这位祖上就背着皇帝,私下里开凿了许多条不为人知的密道,而其中有一条,恰巧便由宫外通向叶邵夕寝殿的花苑。而这也正好方便了他今日通过这条密道混进皇宫。
“好!我这就带你去。不过为了争取时间,我需找一个人暂时顶替你。”
江棠说罢,一拍手,当值守在门外的侍官便进来,对叶邵夕跪下一拜,道:“叶大人快与我换了这身衣裳,从此刻起,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你!杨瑞!”
叶邵夕大惊,哪里想得到,平日里在自己殿内服侍的侍官杨瑞,这个几乎被所有人忽略,最不起眼的人,竟是纳兰王爷的人。
杨瑞,他与这个小侍官谈过一两次天,聊得不过是些琐碎家常。
听宫里的人说,这个杨瑞,是在宫里最懦弱不起眼的,不仅人懦弱,说话做事也是唯唯诺诺,不招掌事侍官待见。
至于这杨瑞是如何到来自己身边的,有一次,叶邵夕在宫内闲逛,无意中看见一群侍官在围殴杨瑞一个人。而这杨瑞当时就只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被揍得鼻青眼肿,却连一声痛都不敢呼。
叶邵夕见了自然是不能忍,因此就将杨瑞留在了身边。
他与杨瑞倒是聊过几次天,最后一次,是在郁紫带他进入映碧地宫,将自己母亲的尸身偷偷运走的那一日。
还记得,那一日,杨瑞与他说了好多有关自己母亲的话。
杨瑞与他说,自己每三年,才有一日,被准许回家,而他每一次回去,他的母亲,总会给他做一大堆的秋月糕,说是宫里吃不着,回家了,就一定要多吃些。
杨瑞还与他说,少时,他的母亲待自己很好,不过一旦自己做错了事,便是又打又骂。罚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不许吃饭。
可杨瑞又与他说,脸上不知洋溢着多么幸福的笑容:“不过呀,不等一个时辰,娘便偷偷地拿着馒头包子出来,瞒着奴才的爹,送好多好吃的。”
而杨瑞的一句话,同样也令叶邵夕至今难忘。
杨瑞说,这宫里,比秋月糕好吃的糕点数不胜数,然而就算是这宫中的所有的糕点加起来,也没有他娘做得秋月糕好吃。
中断回忆,叶邵夕大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和害怕,要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杨瑞替自己担风险。
“杨瑞!你可知!你若是被人发现,便是死罪!!”
“叶大人不必惊慌,纳兰王爷救过奴才家人,奴才愿为王爷肝脑涂地,至死不悔。”
相比叶邵夕的震惊,杨瑞倒是十分淡定从容:“更何况,奴才在宫里十余年,伺候过无数个主子,却从没有一个有叶大人这般好的。与叶大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奴才使了心计,故意惹毛了一帮奴才们,令他们在叶大人最常去的地方殴打自己,博取叶大人的同情心,才得以使奴才留在叶大人身边。”
“虽然刚开始,是纳兰王爷下令奴才想办法到叶大人的身边去,可时间长了,奴才真觉得,叶大人是一位好人。”
杨瑞说到这,又急急向叶邵夕解释:“叶大人千万别生纳兰王爷的气,王爷也是担心你,才令奴才守在大人身边的。”
叶邵夕听罢,很感动,点点头,像是努力要平复自己的心情似的,微微呼了口气。
杨瑞见到叶邵夕的反应,抿了抿唇,又继续说道:“奴才知道,叶大人此番出宫,是要救自己的母亲,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的母亲死后遭人如此践踏,奴才也会奋不顾身的前去。因此,大人不要迟疑了。快些去吧。”
叶邵夕过去好久,才深呼了口气,凝重道:“杨瑞,告诉我,你会没事。”
“奴才一定会没事的。奴才是纳兰王爷的人,王爷自会为奴才周转。”
杨瑞做出保证之后,叶邵夕才点了点头,同意与杨瑞互换外衫。二人换好外衫之后,杨瑞顺便又拿了些物什塞在肚子里,看起来好像也怀孕了六个月余。
杨瑞虽年纪不大,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但身量与叶邵夕相差无几,说话声音,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若有心模仿,想来不成什么问题。做完这一系列之后,江棠又拿了人皮面具覆在他的脸上,不消片刻,活脱脱的一个叶邵夕,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一会儿跟在我身后,万不可远离一步。”江棠神态凝重地叮嘱叶邵夕。
叶邵夕点点头。
这一切作罢之后,江棠又与杨瑞对望一眼,二人点点头,随即,杨瑞便学着叶邵夕的样子来到门口,打开门,对站在不远处的侍官以及守卫们道:“我略有些饿了,身上寒冷,你,去备些茶点来,你,去拿些薄被来,另外,你再去太医院帮我寻些安胎的药来,我腹中不适。”
众人皆知,叶邵夕的话,在宫中,那是比圣旨还要管用的,几人一听,也不敢怠慢,便都匆匆下去准备了。
支开这些人后,江棠拿了一个披风披在叶邵夕肩上,防止他的肚腹被人发现。
“从宫外至你的后花苑,有一条密道,不为人知,一会儿,我们便通过这条密道潜出宫去!”江棠道。
叶邵夕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就要离去,却忽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