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玄和瑶里凌墨会在这几个月里到处搜寻黄宇帆,是由于他们将黄宇帆关在柴房当人肉沙袋。
滕玉卡将两人异样的神色看在眼底,心中了然。他敛起心思,悄悄酝酿着某种情绪。
先是皱眉思索了一番,良久,他才煞有其事,恍然大悟道:“我倒是想起来了……下午我在城中转糖人时,正好瞥见一名青年走进一家客栈,因为他脸上带着伤,我就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眼熟。现在经鲁夫人提醒,我想起来他和凌墨庄主命画师画的程文霖的画像非常像,会不会就是……”
“那就是了!绝对是!”柯白面上一喜,急不可耐道:“滕弟快告诉我是在哪家客栈?”
黄宇帆被他和喻念当成人肉沙袋,脸上自是鼻青脸肿,虽然滕玉卡的口吻不是很确定,但柯白闻言却相信那青年十之八九是黄宇帆。
“南关客栈。我得赶紧和凌墨庄主说,他找程文霖可找了很久。”滕玉卡说道。
“你说得对,那我和我夫人就先去南关客栈,以免程文霖又逃了。”喻念这一番话刚落下,就连忙运起轻功,显然没有心思同滕玉卡打招呼客套,而柯白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滕玉卡见两人的身影几乎在顷刻间就消失不见,面上不由沉了几分。
虽说轻功和内力并没有绝对关系,江湖上确实存在着内力一般轻功却很不错的人士,但瞧见柯白和喻念的轻功如此不同凡响,滕玉卡直觉沈桢琪说得没错,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拥有这般轻功的柯白和喻念,说不定内力也颇高。
兴许,两人现在就是因为急于找到黄宇帆,所以都不记得要掩盖自己高超的轻功了……
思及此,滕玉卡就不由得意地扬起了嘴角。
真是幸好他们当时没有草率出手捉拿喻念,否则很可能被喻念和柯白逃了不说,还会打草惊蛇,以后要想再捉拿他们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还好有情蛊,之前他还怨恨黄宇帆夺了他的情蛊,如今想想,不可不谓天助他也。
情蛊发作可是相当痛苦,五脏移位,七窍流血,相信待喻念情蛊发作,武功再高也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到时沈桢琪和他就只要对付柯白一人,那自是胜券在握……
柯白和喻念一路“飞”到南关客栈,直接蹿到柜台询问黄宇帆的消息。
“年龄二十岁上下,脸上有伤的青年?”掌柜似是被柯白和喻念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连忙颤颤巍巍地回答:“那位客官之前出门了,不过让我们一个时辰后备些酒菜到他的房间,现在应该就快回来了。”
柯白和喻念闻言互视对方一眼,想了想,终是道:“那你带我们去他的房间。”
“好好好,小的这就带二位大人去。”掌柜恭恭敬敬地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最后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喻念立刻走到床边,看见床上放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和黄宇帆消失前穿的是同一件。
“他若是死了,我现在也就没有性命之忧,但显然没有死……”喻念深深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柯白说道:“如今只剩下一炷香的时间,秣陵城这么大,我们就算出去找也只会像一只无头苍蝇,兴许程文霖还会撞见我们又躲了起来,所以我们就先在这房间等他回来吧。看掌柜的样子,应该没有骗我们……”
“没有没有,小的方才所说句句属实!”掌柜连忙保证。
“那也只能赌一回了……”柯白神色凝重,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递给掌柜。“你一会儿出去从外面将房门锁上,那位客官回来时绝对不能告诉他房间有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紧接着话锋一转,凌厉地警告掌柜:“否则,你一定不想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一定一定……”吓得内心一阵兵荒马乱的掌柜生平第一次看见金子高兴不起来,点头哈腰地退出房间锁上门。
然而谁也没有看到,在转身背对着房门的那刹那,掌柜脸上的张皇神色就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阴险和狡诈。
他收起金子,连忙上楼向主子禀报柯白和喻念的动态。
是的,现在这栋客栈几乎全是滕玉卡和沈桢琪的人。瑶家庄毕竟人多口杂,其中还有不少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在瑶家庄下手会后患无穷,因此滕玉卡想方设法将喻念和柯白引了出来。
南关客栈五楼,天字号客房。
“你确定我食用了喻世静儿子的血肉,那情蛊不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明魔教教主沈桢琪食指时不时敲击着桌面,淡淡问道。
与滕玉卡不同,他手指敲击桌面不是陷入沉思,而是太过兴奋。
等了这么多年,耗费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他终于找到喻世静的儿子,终于有望突破邪功第九层,甚至第十层,能不激动吗?
“确定。”滕玉卡一脸笃定。“你们中原人可能不知道,我们苗寨有个习俗,死去之人的ròu_tǐ是要被切下来给至亲分食的,寓意灵肉与至亲结合得到另一种永生。这两千多年来,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哪个人由于食用了至亲的血肉而中了蛊。更何况……”
说到这儿,滕玉卡不禁饱含深意地凝视沈桢琪,眸中波光流转。
“我培育寻人蛊,千方百计地为你找到喻世静的儿子,目的可就是与教主共度良宵,怎么肯可能和自己对着干?”
沈桢琪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其实就算情蛊会转移,他也还是会食用喻世静儿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