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博匀正是百般杀不死的复生人,他现在没有工作,靠着炒股赚钱。今天股市休市,他的室友乔思文还要值班,他没事做待在家睡觉。
符博匀知道这几天年存真一定会来拜访,他把收集到的关于幻觉的事情跟年存真说了一下。
几人确认,死而复生是真实存在的,从两个例子来说,他们总结出:第一,死而复生的人有可能重复体会死亡时经历的痛苦。第二,死而复生的人性格比较无私。
“难道是老天爷给你们第二次活着的机会?”郑则问。
“得了吧,要真是什么机会,就不会还反反复复折腾这两人。”年存真翻了个白眼说。
“那么你们对幻觉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吗?”符博匀问。
“我觉得那不是幻觉,可能是有人看到了真实存在的事情。我之前走访,得出的结论是:那些看到所谓幻觉的人直觉感应比较强,有什么办法证明那些人看到的不是事实呢?说不定是有人遮住了集体的眼睛。”年存真的想法真是广到没边儿了。
郑则觉得幻觉的事情无关紧要,世界上那么多精神病人,他们看到的东西各种各样从来没有个统一,那肯定是假的了。
几人正说着,年存真就接到了伊旅的电话。
“那人是个小偷,刚出狱,逃票到海城来,刚下车就浑身抽搐被人给送到医院去了。”伊旅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巧合吗?”郑则问。
“我倒觉得不是,可能是被老天爷处罚了。”年存真接嘴调侃道。
“处罚?因为死性不改?”郑则觉得不可思议。真有人在做天在看吗?这种处罚方式未免……太过瘾了点……
“是好人就让人活着,是坏人就让人变成那样。怎么样?我就说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年存真为自己的结论洋洋得意起来。
郑则没法反驳,他觉得年存真的分析有道理,却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不敢明确认同年存真的猜想。说实话,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忐忑的,其实他小时候因为看别人的铅笔漂亮,就偷偷摸了过来。不过他反省了,回家后还被爸妈男女混合双打。
“没有人对善恶是非分辨得非常清楚,老天爷可以吗?我不敢认同。”符博匀说。
“无论怎么样,不到逼不得已而去主动杀人就是犯法,杀好人犯法,杀坏人也犯法,遵纪守法的肯定是善良人,但打人的不一定心地不善良。你们说,一个脾气暴躁但是收养了许多孤儿的人是善还是恶?一个四处敛财却把拿到的钱分给穷人的人是善还是恶?一个长期受压迫最后愤怒到极点将欺负他的人都杀了的人是善还是恶?这不是单纯通过法律就能衡量的事情。”
符博匀这番话得到了年、郑二人的认同。
“那么是谁能够看清人类心中的本质让他们的身体出现相应的变化呢?可能只有神了吧……”年存真似开玩笑地说。
他们没想到乔思文会突然回来,乔思文看到两个记者,显然也很震惊。
乔思文知道符博匀性格腼腆,虽然对人都不错,却没有可以交心的人,这两个公然进入他家的家伙是符博匀的谁?朋友?
看起来并不像。两个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一个戴眼镜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学历应该不低,看他手上还拿着笔,看样子是来采访的,和符博匀距离也比较远,似乎和符博匀并不熟络。另一个男人身上一股公子哥儿的气质,手上也拿着笔,符博匀看起来和他比较亲近。乔思文注意到和符博匀比较亲近的男人手上那支钢笔。一般来说现代人已经极少用钢笔,这人拿钢笔真就不嫌累赘么?乔思文猜这个男人在哪方面一定比一般人要迟钝一些。
乔思文打量两个人的时候那两个人也在打量他。还是郑则主动站起来打招呼,自我介绍两人是作家,专门写一些奇怪的。
事到如今符博匀也不想瞒着,他索性将那天他回去之后被前男友和他的狐朋狗友捅刀子的事情如实对乔思文说了。
“如果不是这位记者朋友追来,我真的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符博匀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差点当着几人的面落下泪来。
这时候乔思文也想起来,这个带钢笔的家伙就是那天拦住他的男记者。乔思文心想,也许真是老天爷垂怜符博匀,才让那么多贵人及时出现救下符博匀。
乔思文拥着符博匀向两人道谢,郑则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啥也没做。
“反正是举手之劳,你也不用感谢我。对了,我想问几个问题可以吗?其实我们的确很想知道这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猜测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情。”年存真对乔思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