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年想着昨晚那个让人揪心的长长的伤口,心里不由又揪了一下,他甚至想现在就打开纱布给他换上药。
这样想着也更气许致言不知道注意,不知道看护好自己,已经受伤了,只余着单臂,也要逞强着狠人动手。
赵远山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比许致言还搞了几公分,刚才那一下他又激动着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
夏安年看许致言在那里愣愣的站着看着他,虽然气他但还是想上去看看他伤口有没有裂开。
然而上课铃却不等人。
夏安年听到上课铃,想着即使是拆开来看也没带药粉没法换药,再感染就不好了,只能中午回家去看看。
又想管他呢,伤口裂开了也罢,干脆让许致言就疼疼也好长记性,省的还总是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保重。
夏安年抿了抿嘴,就转头走回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许致言看他没有与自己说话,只是表情不好的看了看自己就转身回了教室,想要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腕。
但想到还有别的同学,现在不是可以引起他怀疑的时候,他还没绝对的实力保护夏安年,他可以不顾一切,但是他不愿意再让夏安年处于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甚至是明面上嘲笑侮辱的状态。
第七十章 误 会
他可以确保自己的心向着夏安年,即使困难也不放手。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堵上所有人的嘴,不能控制那些必然会出现的流言蜚语和伤人心肝的话。
许致言眼看着夏安年走进教室,心里还担心着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心里焦急,双手不自觉的握拳。
左臂因为用力传来的疼痛让许致言回过神来,他回身瞪了一眼依然怔怔的立在原地的赵远山,也赶紧走回教室。
许致言进门的时候眼光一直注视着不知道又在画什么的夏安年,看他一直专注于自己的画本,并没有看过来的意思,许致言心里升起了一层一层的小失望。
后面数学老师也已经走进来了,许致言生生停住走向夏安年方向的脚步,生硬的转弯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许致言一进门的时候夏安年就感觉到了,他坐回作为之后就一直关注着许致言是否进来。
心里着实担心他和赵远山再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也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当场就把许致言拉回来。
余光看见许致言完好无损的进门,夏安年才堪堪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许致言知道他的关注,因此自他进门夏安年就装作一副沉浸在自己画里的样子。
知道他没事儿,心里已经松了口气,放松起来,画着画着,夏安年反而真的专注于描绘了。
许致言坐在座位上却像是被放到了煎板上,怎样都不舒服,心里一直左思右想夏安年是因为什么对他这样冷淡。
找到问题的根源,不论对错如何,早点承认错误才好。
一想到任由夏安年这样冷淡下去,他可能又会开始躲着他,甚至不想再让他借住在他家里,许致言心里就慌慌的。
总怕夏安年又想起余清歌的事,再秋后算账。
两人这样驴唇不对马嘴的思路跑偏,但好赖还安坐在教室里,赵远山就更可怜些,他一节数学课都没有回来。
许致言生冷直白的话把赵远山激的一愣,半晌他才苦涩的笑了笑。
果然又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戏码,一样的没有理由,没有立场,没有身份。
阳台上还有些清冷的春风让他不可抑制的抖了抖,赵远山默默的靠在墙上点起了一根烟。
烟雾弥漫祭奠那个可能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的明艳少女。
许致言一直煎熬着好不容易到了下课,他迫不及待的去找夏安年解释,却堪堪晚了一步。
这场景似曾相识。
连着两节课的课间,夏安年都是在他刚要过去的时候就跑出了教室,知道上课铃响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许致言只觉得他是真的因为余清歌的事情生气了,真的又不想要他了,不想再和他一起了。
就像之前的那一次一样,永远都是无言的逃避和拒绝。
上次是张岚,这次是余清歌,许致言有些恨自己的烂桃花,恨不得世界上只有夏安年一个人喜欢他才好。
只有夏安年一个就够了。
许致言心焦的坐立不安,根本没有心思听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
他有些难过的看着夏安年的身影,心里不由有些悲哀。
他这么的喜欢他,这么的想要不停的靠近他,可是他却不知为何就又开始远离。
许致言又开始怀疑是不是夏安年根本就没有一点喜欢他,一切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杜撰。
他愣愣的看着夏安年的方向,脑海里不断翻涌着这段时间以来,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一个越发开朗的夏安年在他脑海里愈加清晰。
夏安年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开怀大笑的清秀脸庞明明就在昨天,然而一个他仍然没有找到准确源头的失误,他就又要失去他了。
专注在自己画作里的夏安年却压根没有注意到许致言直愣愣的目光。
他在数学课的时候随意勾勒了两笔,却没想到笔下现出的是许致言的轮廓。
夏安年有些惊讶自己的潜意识,又有些懊恼。
但是,看着笔下轮廓清晰的人,夏安年心里还是一点一点柔软起来。
他一笔一划的认真描绘着,甚至连他左手臂绷带上的间隔和蹭上的红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