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很快将东西整理好,回身去看却见池眠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秀挺琼鼻发出轻微的鼾声。
拿了件空调被给她盖上,等到时间差不多谢笙才喊醒她。
揉了揉脸,池眠拿着东西就去见林狄。
夏暖比她来得早,见她神色疲倦眼中微微有着得意:“池师姐是没休息好吗?”
池眠将她的神色一览无余,反唇相讥:“托你的福,熬了几天夜。”
熬夜?夏暖稳操胜券的心突然开始动摇,事情似乎和她预料的方向不太对。
瞥了眼桌上摆放好的另一份策划案,池眠将自己的放在林狄面前。
不算长的等待,池眠和夏暖都等得有些煎熬,池眠是困的,夏暖是不安导致的。
“我看完了。”林狄缓缓开口,面色平静地宣布:“先拍池眠的。”
话音刚落,夏暖就腾得站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为什么?!”
“我的策划案昨天就给你了,池眠的明明是抄我的!”
蠢货。池眠嗤了一声。
林狄掀掀眼皮,捡了池眠的策划案扔在她面前:“你自己看。”
夏暖看了他一眼,匆匆拿起,越看脸色越难看。“你早就知道了?”她面色冷凝地望向池眠,眼中恨意清晰如刺。
“都说了托你的福了。”池眠凉凉地甩下一句话,再斜眼看林狄,他倒是无所谓,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意义何在。
转身走向门口,池眠忽的顿住了脚步,淡色的唇勾起讥讽的笑,连着几天的熬夜脸色也不大好。
可她睥睨的眼神却又让你觉得,她依旧是高高在上、无法企及的。
轻如鸿毛的声音从她唇畔溢出,不大,但掷地有声:“夏暖,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我有能力做出一份案子,那我就有把握做出一份比它更好的,因为我靠的是脑子,而不是——抄袭。”
最后两字飘落,玻璃推门也摇摇晃晃地合上。
回到房间,钻进被窝时池眠已经有些迷蒙,但还惦记着沈诠期,硬撑着给他打了个电话:“沈诠期,我想见你。”
她要在梦里许个愿,希望睁开眼就能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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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眠这一仗算是赢得漂亮,而林狄此刻却在为她的大胜遭受诘问。
“周狄,我们说好的要慢慢整死他们呢?!你是不是反悔了!”有些年老的男声越说到后面拔得越高,林狄都有些担心他气急败坏过头,一口气上不来把自己玩死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香醇的气味越发诱人:“林狄,我现在叫林狄。”
今天的池眠,果然没让他失望。老东西们送一个那样不入流的货色到他身边就想打压池眠,也不知道是太高看自己还是太小看池眠。
“我管你姓周还是姓林!现在沈诠期收购周氏的计划已经开始慢慢实施了,你还想不想要周氏了!”那人试图开始劝说他。
林狄挑眉:“我不想要周氏的话,为什么要找你们合作?”可他语气实在随意地无法让人信服。
“你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实在很让我怀疑你的诚意。”男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压下情绪想要拿出谈判的姿态。
说来实在嘲讽,明明是林狄找上他们的,结果现在主动权却在他手上。
林狄依旧不疾不徐:“你不觉得看着猎物一点一点挣扎至死会更有感觉吗?”
阴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打了个冷颤,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他猎物,而他是挥舞着镰刀的死神,正在慢慢向他逼近。心里骂了声娘,这家伙真是邪了门了,当年没死也是算他命大。
勉强得了承诺,男人才将电话挂断,看着床上昏迷不醒脸上青青肿肿的少年,心中越发愤恨,他要加快动作了。
门被敲响,夏暖推门而入,已不是那日池眠见到的亲昵,她的步子间带上了恭敬。
就这么晾着夏暖,林狄将杯子里的酒一点一点倒掉,地上铺了地毯,液体一沾上瞬间就被吸干,像是沾了血。
林狄终于抬眼看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夏暖,我能捧你,也能毁你。如果你再有什么小动作,那你可能要给人当一辈子的二/奶了。”
转头就向那边打小报告,夏暖也就这点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想到什么了吗?
四七
沈诠期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 电话就被按断,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想见他?
他也想。
手机振动几秒, 沈诠期点开短信——“狗急要跳墙了。”
他唇角的笑倏尔由纯粹变得玩味, 沈昕不明所以:“怎么了?”笑得这么渗人。
沈诠期抬眼,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波光深邃如幽潭:“狗急要跳墙了。”
似笑非笑地念出屏幕上的这几个字,沈昕瞬间明白过来:“老东西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啊?”
“他儿子出事撞死了人,车祸现场附近的监控录像他却找不到了,你觉得他还坐得住?”沈诠期答得不咸不淡, 话锋转向别处, “我有个朋友要回s市工作了,你给他安排个合适的职位, 他当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