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总算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梁虎连忙将放在桌上的灵石取了过来,“灵石我已经带回来了,你先拿着用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看看能不能想点别的办法。”
“好多,”青年打开袋子,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已经足够了,你是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灵石的?”
“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看见对方神色不对,梁虎连忙解释,“你放心,关于你的事我什么都没说,而且我朋友虽然是修士,但并没有要进入仙门的打算,就算不小心知道了你的事情,也不会透露给旁人的。”
没等梁虎说完,青年笑着将他打断:“不用解释了,我相信你。”
虽然还在病中,青年的面容上依旧带着修士特有的精致好看。梁虎挠了挠头发,忽然觉得脸上有些莫名的发热。
直到回到家中,魏子芩才终于有时间打开白珩刚刚托人送来的玉盒。
那玉盒不大,呈椭圆形状,只比巴掌大一点,魏子芩原本估计里面最多也只是灵草法器一类的东西,结果回到自己房里打开了才忍不住有些傻眼。
那里面不是灵草也不是法器,而是一个活物。
“吱。”
魏子芩:“……”
活物,或者更准确说,应该是一只通体雪白的老鼠,那老鼠只有汤圆大小,生得圆滚可爱,魏子芩托在手里看了好半晌,才终于从这小东西的爪子底下找到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的正是关于这只活物的使用说明。
白玉鼠,天生灵物,拥有缩地成寸的天赋能力,能够将万里之遥缩成一寸,除了负重不行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一般可以用来传送信笺一类的轻薄物品。
一下子明白了白珩的用意,魏子芩顿时忍不住好笑,将白玉鼠放到桌上之后就开始找写信用的纸笔。
说起来哪怕再加上前世,魏子芩也从没有过像现在一样给人写信的经验,毕竟修士之间传递信息多会使用玉简,然后再通过九星阁一类的商铺代为传送,而玉简这东西是不需要写的,只需将自己想说的东西通过意念灌入其中即可,根本不用担心措辞表达一类的问题。
习惯了使用方便的玉简,再用这种需要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书信,魏子芩顿时感觉有些不自在了,太亲密了不习惯,太疏远了又不合适,明明心里有好多话想说,落在笔下了却偏偏一个字也写不出。
写坏了十几张信笺,魏子芩终于放弃,重新拿了一张空白的信纸来,几笔勾画,将早上遇到的事情,还有自己一天都做了什么用图画的形式画在了纸上,画好之后将纸叠起卷成一团,最后绑在了白玉鼠的身上。
白玉鼠蹬了蹬后腿,吱吱了两声,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盏茶后。
大约是从魏子芩的信笺上得到了启发,白珩送来的信上也画着一张小图,中间大概是白珩自己的模样,坐在长案后面,上面堆着小山一样的玉简。
画纸最下是一行小字,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魏子芩忍不住一笑,想了片刻,又提笔去写新的信笺。
极北之地,寒月宫内。
游廊外,管事方佰一面招呼侍从去将新泡好的灵茶拿来,一面忍不住奇怪地看了眼不远处主殿的方向。
正巧望见从旁边走过的陈司远,方管事忍了又忍,终于忍耐不住开口将人叫住:“陈殿主留步,有件事不知当不当问……咱们君上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仿佛今天一天都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什么?”陈司远没听清,满脸疑惑的停下脚步。
方管事犹豫了一下,斟酌着开口道:“就在刚刚,我手底下的一个小子不懂事,手脚也不利落,不小心打翻了君上的茶盏,结果君上什么都没说就将他放了出来,还安抚了他一句。不是我想得太多,只是您看……”
“哦,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陈司远终于听明白了,顿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走过去压低了声音,“放心,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君上马上就要有道侣了,心情怎么可能会不好。”
“真的假的,陈殿主可不能乱开玩笑啊。”方管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还能有假吗,人我都已经见过了。”
话还没等说完,陈司远就听到了自家君上从主殿里传出的声音,顿时不敢再与人闲聊,连忙整了整衣襟快步往主殿走去。
主殿内除了白珩外,就只有苗钰和几名侍从站在里面。
陈司远刚一进门就听见了苗钰的笑声:“君上恕罪,容属下多嘴问一句,您过去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与人双修过啊?”